走廊比想象中的要长。
手电筒的光是贺峻霖在化妆台抽屉里找到的,老式金属外壳,电量显示只剩一格,光柱在黑暗里切开一道颤抖的通道。七个人的影子被拉长、扭曲,投在两侧斑驳的墙面上,像一群沉默的鬼魅。
刘耀文这地方……
刘耀文的声音压得很低,
刘耀文像我们老公司那个地下室。
确实像。马嘉祺想。墙面上还能看见残存的宣传海报碎片——是他们出道早期的集体照,笑容青涩,但纸张已经发黄卷边,像是被遗忘了很多年。
严浩翔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下:
严浩翔有门。
光柱的尽头,一扇门静静地伫立着。那是一扇极为普通的木门,深棕色的表面透着岁月的痕迹,显得古朴而沉寂。黄铜的门把手因时光的侵蚀已覆上了一层斑驳的铜绿,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它的年深日久。门板上,几行用粉笔草草书写的字迹映入眼帘,笔画凌乱
“录音室 - 闲人免进”
似是在仓促间写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急切与不安。
丁程鑫录音室?
丁程鑫皱眉……
丁程鑫这里怎么可能有……
马嘉祺打开看看。
严浩翔的手稳稳地搭上门把手,轻轻一转。门没有上锁,伴随着一声干涩而刺耳的“吱呀”,缓缓向内敞开,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房间里很暗。
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摆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台灯是复古的绿色玻璃罩款式,光线昏黄,刚好照亮桌面上的一样东西——
一台录音机。
不是数字的,是上世纪那种卡带式录音机,黑色塑料外壳,播放键已经磨损得露出白色底色。录音机旁边,整整齐齐摆着七盒卡带,每盒上都贴着手写标签。
马嘉祺走过去,拿起第一盒。
标签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字迹是他自己的。
#刘耀文这算什么?
刘耀文凑过来,
#刘耀文恐怖游戏彩蛋?
张真源看看别的。
张真源拿起另一盒……
张真源丁程鑫……刘耀文……都有。每人一盒……
马嘉祺轻轻按下录音机的开仓键,动作迟疑而慎重。仓门弹开的一瞬,他瞥见里面已然躺着一盒卡带,标签素白,未着一字。他凝视片刻,将自己的那盒放了进去,合上仓门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他的手指悬在播放键上方,迟迟未落,仿佛那里藏着某种无法言喻的重量。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贺峻霖等等!
贺峻霖你们听……
贺峻霖这是什么声音!
寂静中,隐约传来极其细微的“滋滋”声。那声音并非源于录音机,而是从四面八方悄然渗透而来。
这个声音像是电流声,又像是很多人在很远的地方低语,声音被墙壁吸收、扭曲,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背景噪音。
宋亚轩站在门边,背对着房间。他的肩膀绷得很紧。
丁程鑫亚轩?
丁程鑫轻声叫他。
宋亚轩没回头,只是摇了摇头。
马嘉祺按下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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