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足足讲了一整天，从电梯、地铁讲到银行卡，从手机、网络讲到娱乐圈八卦，讲得口干舌燥。蓝湛则一直安静听着，学得飞快，却时不时皱眉，像在处理什么特别艰难的心法。
直到太阳落山，江澄才狠狠喘口气：“呼——终于讲完了。”
蓝湛沉稳地点头：“……甚好。受教。”
江澄：“停停停！我最想说的就在这儿——你别给我什么‘甚好’、‘汝’、‘吾’、‘是也’！我们这年代不用那玩意儿！”
蓝湛认真问：“那该如何称呼？”
江澄咬着吸管，语重心长：“普通话！现代话！你要是出去还一口一个‘汝、吾’，人家肯定把你当成不正常的coser，还以为你随时会掏剑砍人。”
蓝湛若有所思地重复：“……我不会砍无辜之人。”
江澄扶额：“重点不是这个啊你！！重点是你说话方式会把人吓跑！”
蓝湛微微低头，沉思几秒：“那我应如何称呼你？”
江澄理直气壮：“叫 我 和 你 。两个字。平平无奇，正常人讲话方式。”
蓝湛认真点头：“我、你。”
江澄满意了：“这才对嘛！”
他说着又打量了蓝湛一眼，从头看到脚，那一身古代气息浓到能从三条街外认出来。
“还有，”他叹气，“你这衣服必须得换。”
蓝湛低头，疑惑：“有失体面吗？”
江澄：“不是体面的问题！你这样出去，人指定把你当怪胎——要么拍你视频上传短视频平台，要么怀疑你在拍古装剧逃出来的。”
蓝湛沉默片刻，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这个世界的“怪胎”概念。
江澄直接拉开衣柜，甩出一套自己的衣服：“来来来，先换成我这样的。T恤、外套、牛仔裤。现代人都这打扮。”
蓝湛接过衣服，低声问：“……无绳带？”
江澄：“那叫皮带！”
蓝湛极其认真：“此物功能何在？”
江澄拍着他的肩：“防止你裤子掉。”
蓝湛：“……”
他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微妙表情。
江澄看他这样，忍不住笑到不行：“哈哈哈哈！蓝二傻子，这就是现代！接受现实吧！”
蓝湛深吸一口气，抬头，眼神冷静如初，却带着一点从未有过的倔强：
“……既已来到此处，我自会学会。”
江澄挑眉：“包括现代说话方式？”
蓝湛沉声：“嗯。”
江澄坏笑：“那再试一句——不要再叫我‘江澄’，叫我……daddy 。”
“——daddy？ ”蓝湛淡定接上。
江澄：“……对、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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