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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丢失的身份证

周深:谨此一深

2010年11月的贵阳,空气里带着湿冷的寒意,像是能渗进骨缝里。贵阳六中门口的玉兰树早已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白的天空。

陈谨一站在校门口,第三次翻遍书包后,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她弄丢了身份证。

心跳在那一瞬间错乱了三个节拍。不是因为补办的麻烦——流程她查过,去派出所拍照、填表、等十五个工作日——而是因为那张证件上有她八岁时的照片。那是母亲确诊前三个月带她去拍的,照相馆的阿姨给了她一颗橘子糖,说:“小姑娘笑一笑,酒窝真好看。”

那是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后来看照片时才发现,母亲的手一直轻轻搭在她肩上,指尖微微发白。

“同学,你在找这个吗?”

声音从斜上方落下时,陈谨一首先注意到的是频率。大约145赫兹,基频稳定,泛音结构干净得像初冬的冰。她抬头,逆着夕阳的光,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清瘦少年蹲在她面前,指尖夹着那张淡绿色的身份证。

他的影子正好把她笼罩住。

“我在教学楼三楼走廊捡到的。”少年把身份证递过来。陈谨一接过时,指尖无意间擦过他的指腹——微凉,有写字留下的薄茧。

“谢谢。”她说,声音平板得像念实验数据。然后把身份证小心地放进内袋,拉好拉链,像是完成了一道证明题的最后一步。

“不客气。”少年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夕阳从背后给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发梢在光里透明得像琥珀,“你是陈谨一吧?校门口横幅上那个数学天才。”

陈谨一这才认真看他。深蓝色校服外套,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浅灰色的毛衣。眼睛很亮,睫毛长得在她这个距离都能看清根根分明。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想起社交礼仪,“你叫什么?”

“周深。周而复始的周,深度的深。”他笑了,右边脸颊有个很浅的酒窝——这个发现让陈谨一无端想起自己身份证照片上的酒窝,像是某种不成对的对称。

她看了眼手表: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姥姥六点开饭。

“要一起走吗?”周深很自然地提起她放在花坛边的书包——那里面有六本厚重的参考书,他提起时明显用了力,“天快黑了,这边路灯坏了两个。”

陈谨一点头。两人并排走出校门,沉默地经过已经关闭的小卖部、贴着褪色海报的宣传栏、还有那棵据说有六十年树龄的玉兰。

第一个路口等红灯时,陈谨一忽然开口:“你的声音很好听。”

周深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

“基频145赫兹左右,泛音列完整,共振峰位置理想。”她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念实验报告,“这在声学上是优质的音源材料。如果接受专业训练,你的声乐发展潜力理论上超过平均值37%。”

周深愣了两秒,然后笑出声。那笑声的频率比说话时高一些,泛音更丰富,像石子投进深潭时荡开的一圈圈涟漪。

“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他说,眼睛里闪着光,“不过你说对了,我喜欢唱歌。”

绿灯亮了。他们走过斑马线,陈谨一注意到周深的步幅比她大,但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保持和她并肩。

“你学过声乐?”她问。

“没有。”周深摇头,额前的碎发跟着晃动,“就是自己瞎琢磨。我在网上录歌,有个叫YY的软件,你知道吗?”

陈谨一摇头。她的世界里只有数学文献、学术期刊和竞赛题库。

“那我下次发给你听。”周深说着,拐进一条陈谨一熟悉的小巷——这是回她家的近道。

“你也住这边?”

“嗯,3栋。你住几栋?”

“7栋。”

周深又笑了:“那我们住同一个小区。难怪看你眼熟,可能在小区里见过。”

陈谨一想了想,没有印象。她通常低头走路,脑子里在演算某道未解的题。

走到小区门口时,天色已经暗成深蓝色。陈谨一停下脚步,看着周深把书包递还给她。某种陌生的冲动突然涌上来——像是解一道题时忽然冒出的新思路,虽然不成熟,但值得尝试。

“我姥姥做了酸汤鱼。”她说,声音比平时快了一点,“你要来吃吗?作为感谢。”

周深眨眨眼:“不会打扰吗?”

“不会。姥姥喜欢热闹。”陈谨一顿了顿,“而且鱼做多了会剩。”

这是实话。每次姥姥都说“我们一一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然后做出一大锅,她们两个人要吃两天。

但不是全部实话。

她只是突然不想立刻结束这段对话。周深的声音像某种温暖的流体,包裹着她习惯性紧绷的神经。她想知道,当这种声音唱歌时,频谱图会是什么样子。

“好啊。”周深笑容加深,酒窝又出现了,“正好我妈今晚加班,我回去也是泡面。”

他们并肩走进小区。路过3栋时,周深指了指二楼一扇亮着灯的窗户:“那就是我家。不过现在没人。”

陈谨一点头,记下了这个位置。

7栋三楼,老式的防盗门需要用力往上抬才能打开锁舌。陈谨一用肩膀顶开门时,饭菜香扑面而来。

“一一回来啦?”姥姥从厨房探出头,花白的头发挽成髻,脸上有几道油烟的痕迹。看见周深,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满脸皱纹:“带同学来了?快进来坐!”

“姥姥好,我叫周深。”周深礼貌地鞠躬,把书包放在玄关鞋柜旁,“谨一捡到我的身份证,我送她回来。”

“是人家捡到我的。”陈谨一纠正,弯腰换拖鞋。

周深哈哈一笑:“反正是缘分。”

姥姥围裙都来不及解,就忙着倒茶、拿水果。周深跟着进厨房:“姥姥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

“没事,我在家也常帮我妈做饭。”

陈谨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周深自然地接过姥姥手里的菜刀,开始切葱花。动作熟练,刀工均匀,每段葱的长度几乎一致——这个观察结果让她无端地满意。

那顿晚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周深有让气氛活跃的天赋。他讲班级里的趣事,模仿数学老师用贵阳话训人:“这个题都不会,你们脑壳里头装的是糍粑不是脑花咯!”学得惟妙惟肖,连陈谨一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他还说了自己参加校园歌唱比赛闹的笑话:“选歌选了《青藏高原》,结果高音没上去,破音了。评委老师笑得比我还大声。”

“后来呢?”姥姥问,眼睛都笑眯了。

“后来我苦练了三个月,今年比赛唱了《雨后你不见了》,拿了一等奖。”周深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种克制的骄傲。

陈谨一安静地吃鱼,仔细挑出每一根刺。她在观察周深——他说话时手势很多,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讲到兴奋处音调会升高,但始终保持在悦耳的频率范围内。她默默计算:平均语速每分钟210字,停顿节奏接近黄金分割比例。

“一一,”姥姥突然说,“别光顾着吃,跟同学说说话呀。”

陈谨一抬头,发现两双眼睛都看着她。她放下筷子,认真地问:“你刚才说那首得奖的歌,可以唱几句吗?”

周深眼睛亮起来,像瞬间被点亮的星:“现在?”

“嗯。”

周深有点不好意思,但在姥姥鼓励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

他开口时没有伴奏,清唱。

“雨后的街道,你不见了踪影……”

第一个音符响起的瞬间,陈谨一放下了筷子。

他的声音和说话时很不一样——更圆润、更有穿透力。假声转换自然得像飞鸟掠过水面,高音处有轻微的颤音,像是情感满溢时的自然振动。陈谨一闭上眼睛,在脑中构建声波图像:完美的正弦波叠加,谐波分布均匀,共振峰位置理想。

最特别的是那种质地——像丝绸浸透了月光,柔软却有韧性,每一个字都带着温度。

“真好啊!”姥姥鼓掌,眼眶有些湿润,“这孩子唱得人心都软了。”

周深脸红着挠头:“没有没有,就是爱好。”

陈谨一睁开眼睛:“你学过声乐吗?”

“没正式学过,就是自己喜欢琢磨。”周深说,“不过我打算高考后试试音乐学院的考试,也许能读个相关专业。”

“你父母支持吗?”

周深笑容淡了些,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碗里的米饭:“他们觉得唱歌不能当饭吃。建议我学医或者师范,稳妥。”

陈谨一点点头。她理解这种“稳妥”的压力。如果不是数学天赋太过突出,姥姥大概也会希望她选个“安稳”的专业——比如会计,或者教师。

但姥姥从来没有。姥姥只说:“一一喜欢什么就去学什么,姥姥供得起。”

吃完饭,周深抢着洗碗。陈谨一靠在厨房门边看他——他动作熟练,哼着刚才没唱完的歌。水流声、碗碟碰撞声、他的哼鸣声,在狭小空间里混合成奇妙的协奏。

“你住哪栋?”她问。

“3栋,就隔着个小花园。”周深甩了甩手上的水,“以后可以常串门。我做饭也不错,下次给你露一手。”

陈谨一想了想:“明天下午三点,我有空。你明天周六应该没事吧?”

周深笑了:“这么精确?好,那就明天三点,我去买菜。”

临走时,陈谨一送他到门口。周深穿上外套——那件校服外套的袖口已经磨得起毛,但他穿得很整洁。他忽然转身:“对了,你QQ号多少?以后方便联系。”

陈谨一报出一串数字。周深用手机记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支蓝色的圆珠笔:“手伸出来。”

她摊开掌心。周深在她手心写下一串数字,笔尖划过皮肤的触感有点痒。

“我的号码。”他说,“随时可以打。晚上一个人在家害怕的话,也可以打。”

陈谨一看着掌心那串蓝色数字,点了点头。

门关上后,她没有立刻进屋。透过猫眼,她看见周深走到楼梯拐角处,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她的门,然后才下楼。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楼道里。

她回到书桌前,打开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在新的一页上,她写下日期:2010年11月7日。

然后画了一个简单的坐标系,横轴是时间,纵轴是频率。凭着记忆,她勾勒出周深清唱时的声波轮廓——峰值、谷值、共振峰的位置。在旁边标注:基频≈145Hz,泛音列完整,情感传递效率高。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行小字:

今天认识了周深。他的声音像数学一样——简洁、优美、蕴含着无限可能。

窗外,贵阳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陈谨一推开窗,冷空气涌进来。她看向3栋的方向,二楼那扇窗户已经亮了灯。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那扇窗后,周深正从书包里翻出数学试卷,准备熬夜刷题。手机屏幕亮着,是他刚保存的新联系人:陈谨一。

备注是:数学天才(声音好听)。

他想了想,又加了个表情符号:✨。

然后他戴上耳机,点开YY软件,开始录一首新学的歌。唱到一半时,他忽然停下来,对着麦克风轻声说:

“今天认识了一个很特别的人。她把我的声音用数学语言描述出来……很奇妙的感觉。”

这段录音他最后没有发布,而是存进了私密文件夹,命名为:2010.11.07 遇见。

与此同时,7栋三楼的灯光下,陈谨一正在解一道复杂的数论题。写到一半时,她忽然停下来,在草稿纸的角落画了一个简谱——是周深今天唱的那首歌的旋律片段。

她在旁边写了一行公式,又划掉。

不对,她想,音乐不能用数学完全描述。就像有些人,不能用逻辑完全理解。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困惑,也有些好奇。

而好奇,对数学家来说,往往是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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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贵阳老城区的灯火渐次熄灭,只有零星几盏还亮着。其中一盏在3栋二楼,一盏在7栋三楼。

他们还不知道,从今天起,两个原本平行的世界,开始有了相交的趋势。

就像两条独立的函数曲线,在某个特定的定义域内,开始向彼此靠近。

而那个定义域,叫做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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