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斜斜地洒进高二(3)班教室,窗台上绿萝抽了新芽,粉笔灰在光束中缓缓浮游。讲台上,记者林允一身利落的深灰风衣,长发束成低马尾,神情清冷,像一株不染尘的白山茶。
她没多寒暄,只淡淡开口:“今天,我们不上采访课,来一场辩论。”
投影屏亮起,标题清晰——
“沉默的大多数,是否该被听见?”
全班微怔。这议题太沉,太真,不像一场普通的校园活动。
“自由组队,两人一组,十分钟准备。”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后排,余茉瑶立刻掏出小本本,笔尖飞转:“机会来了!贺濯霖+江怀舟=王炸组合!逻辑+共情,天选辩友!”她戳了戳前桌宋以沫:“快,帮我递个话,让他们一组。”宋以沫头也不抬,继续在心理委员记录本上写着:“江怀舟近期情绪波动:↑,社交回避:↓,与贺濯霖互动频率:显著上升。”
“你又在搞事情。”她合上本子,语气淡淡,“不过……他们确实适合反方。”她起身,走到讲台前:“林记者,建议让江怀舟和贺濯霖组队。他们一个擅长共情,一个逻辑清晰,正好互补。”
林允抬眸,目光在宋以沫脸上停了一瞬,又扫向教室角落的两人。江怀舟正低头翻书,贺濯霖靠窗而坐,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笔。
“行。”林允点头,“反方一辩,江怀舟;二辩,贺濯霖。”教室里瞬间炸开锅。
“他们俩?一组?!”
“完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余茉瑶在本子上画了个爱心,悄悄标注:“CP进度条+10%”。
辩论开始*
江怀舟站起身,声音不高,:“沉默不是选择,是被剥夺的权利。我们总说‘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对有些人来说,‘过去’之后,伤疤还在。”他顿了顿,眼神微暗:“没人听的时候,说话的人,反而成了异类。”
全班寂静。
贺濯霖接过话,语气冷静如初雪:“所以,我们不该逼沉默者发声,而是该问——为什么他们不敢说?”他目光扫过全场,“制度缺位,家庭失能,校园冷漠……这些才是问题。不是他们太弱,是我们太聋。”
他声音微沉:“真正的改变,是让沉默者知道——有人在等他们开口。”
那一刻,教室里仿佛有风掠过。
宋以沫轻轻合上记录本,嘴角微扬:“情感联结值:突破临界点。”
放学铃响,林允收起相机,转身离开,背影清冷,像一缕月光,来去无痕。
余茉瑶却兴奋得在走廊上原地转圈:“成了!他们配合得太自然了!这不是巧合,是灵魂共振!”
宋以沫抱着文件夹走来:“你再这样,我就把你‘CP观察日记’交给班主任。”
“哎呀,你明明也觉得他们配!”余茉瑶眨眨眼,“你记录他们互动都记了半个月了!”
宋以沫淡淡瞥她一眼:“我记录的是心理健康数据,不是你的情感小说素材。”
“可数据也在说:他们越来越近了。”余茉瑶得意地扬起小本本,“你看,贺濯霖最近主动值日三次,其中两次是帮江怀舟;江怀舟笑了,虽然只笑了0.5秒,但笑了!”
宋以沫没说话,只是望向远处。她轻声说:“……或许,有些靠近,是无声的救赎。”
雨丝渐密,一个高个子男生从楼梯走上来,白衬衫熨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份刚印好的校刊。
他站在走廊尽头,望着那把渐行渐远的伞,嘴角微扬。“白渊。”宋以沫走过去,“你不是去市里交稿了吗?”
“回来了。”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听说今天有记者课,错过了辩论,有点遗憾。”
“你认识他们?”余茉瑶凑上来。
“当然。”白渊翻开校刊,一页是贺濯霖在辩论赛的照片,另一页是江怀舟的助学金申请表复印件,“我是校刊主编,也是——他们故事的记录者。”
他抬头,目光深邃:“贺濯霖理性得像台机器,可他最近总在值日时多拿一把扫帚。江怀舟从不接受帮助,却同意有人和自己一组。”
他合上校刊,轻笑:“我看他俩,正好天生一对。”
余茉瑶瞬间瞪大眼:“你也磕?!”
白渊摇头:“我不是磕,是看见。”白渊无奈扶额。
那天之后,高二多了个八卦——在一场辩论赛里,两个原本疏离的男生成了朋友。
余茉瑶的CP空间又更新了:
“进度条:42% → 55%。
理由:他们开始为彼此改变习惯。
——这,就是前兆啊!!”
宋以沫在心理记录本上写下:
“江怀舟,社交回避等级:中度→轻度。
关键变量:贺濯霖。”
而白渊的校刊下期标题,已定好——
《沉默该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