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晴。
这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夏天的风微微拂过,不骄不躁。
江城的一所监狱门口,时知迈出大门的那一刻,代表着他崭新的人生即将开启。
在监狱度过的这八年,无比煎熬,家里从没派人探访,完全是他一个人硬生生抗过来。
他好久没见这么大的太阳,又是艳阳天,又是大晴天,留一点时间,享受生活吧。
时知慢悠慢悠地走着,迎面走来个子高挑的两个男生,时知眼力劲不错,一眼就看到对方的模样,相貌俊朗,身高至少在185以上,和他比高了半个头左右。
只是那两人走得比较快并没注意身旁的人。
“许祈,这是你说的那所监狱吗?今天是什么日子要带我大老远从江城东区跑来这边?”
“也不算是稀奇的事,只是这边的案子众多,大部分都比较难办,没有几个警察能搞定。关押的犯人十个里面九个都是重刑审判,没个十年是出不来。”
许祈一手抱紧档案本,停下脚步伸手朝着墙上指去,缓缓说道:“八年前的某个案子,就曾轰动江城大街小巷,你知不知道吗?”
许祈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让听者有时间消化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他沉声继续道:“我和你说,那个案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场仇杀。至于到底结下了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没人能说得清。但死者……被活生生砍了十九刀,浑身上下布满了骇人的伤口,最后竟从十九楼被抛尸而下,尸骨支离破碎,惨不忍睹。那段日子,整个区域人心惶惶,街坊邻居没有一个睡得安稳。”
他的语气渐渐低沉下去,仿若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后来,警方费尽周折,终于查出了凶手——居然是死者的同学的父亲!你能想象吗?这样一个人,竟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此人必定心智扭曲到了极致。”
话到此处,许祈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多了一丝嘲讽与不屑:“可讽刺的是,这位残暴至极的凶手也没逃过报应。没过两天,他也被人砍死,头颅不知为何丢在了一个牲畜棚里,血淋淋地摆在那里,触目惊心。而那个下手的人倒也没打算隐瞒罪行,很快便自己招认了,甚至连法律程序都没走完就坦白一切。据说,他们家花了大笔钱为他争取保释,最后居然只被判处八年徒刑……呵,真是荒唐啊。”
时知原本要走却听到这句话脚步停住,不错这人口中的大案子的凶手正是他,头一次听别人这样说起,他还有点不习惯。
虽不是好话,但他确好奇外人怎么评价。
许祈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几分:“你不知道,其实被十九刀砍死的是一名女孩。她的哥哥因此悲痛欲绝,久久无法释怀。据说那天是团伙作案,行凶者有两人参与了这场血腥的行动。然而,将杀害女孩的凶手砍死的人却极力否认有同伙,坚称一切是他一人所为。群众的怒火如潮水般汹涌,讨伐声浪铺天盖地,案子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得不匆匆结案。”
虽是英勇起义,但也犯了法,不该杀人。
这一点,相信大家都应该知道作为一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要及时拨打110,寻求法律援助。
可事发突然,事情还没被报道的那天晚上这名凶手也就死于刀下。
时知,他不曾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只觉得没能保护好想保护的人。
顾纪宁沉默许久,未曾开口,脑海中闪过四年前法院,他打赢那场极难的官司。
他刻不从容,一脸严肃说:“我们作为律师,为客人服务,提供最好的条件,能做到胜诉那自然是双方共赢。”
“不过这案子…………”
“都过了许久,大家应早就淡忘。没人会盯着一个很多年前的案子,喋喋不休,还妄想着自己无罪,自然凶手也不会。”
许祈一听,急忙开口辩解:“你不觉得这案子从立案到结案都透着一股怪异吗?处理周期竟然不足一周,凶手还一口咬定没有同伙。”他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绪,随后继续说道:“而且,现场确实发现了两处不同的脚印,经过DNA比对后,证实这的确是两个人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