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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暗涌重生 · 这一世,我护你

知否:嫡兄为我颠覆朝堂

寒意是针,密密麻麻扎进骨缝里。

明兰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喉间仿佛还堵着前世咽气时的血腥与尘土气。眼前是洗得发白、打着细密补丁的青罗帐子顶,鼻尖萦绕着陈旧木器和一丝若有若无、专属于这间小屋的潮霉味。

是了,回来了。

回到她十一岁这年,回到盛家这处最偏僻、最靠近后角门的厢房。她还是那个生母早逝、无人问津的庶女盛明兰。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透着拂晓前将明未明的死寂。她慢慢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单薄的寝衣抵挡不住早春凌晨的沁骨冷意,激得她打了个哆嗦。这冷,真实得让她想哭,又让她那颗死过一回的心,终于裂开一道缝,渗进一点活气。

她没死在那场精心构陷的污名里,没被一卷破草席丢去乱葬岗,野狗啃噬。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压下了喉咙里的哽咽。不能哭,这一世,眼泪最无用。

前世的记忆纷乱如潮水,裹挟着继母王氏看似慈和实则冰冷的脸,嫡姐们矜持又不屑的笑,还有那些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意外”……最后定格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窒息的泥土气息,和身体逐渐冰冷僵硬的绝望里。

这一世,她要活。不是争,不是抢,是缩起脖子,藏起所有可能引人注目的爪牙,像墙角最不起眼的苔藓,悄无声息地,平安地活下去。

“明姑娘,该起了。” 门外响起丫鬟小桃尚且稚嫩、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

明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脸上属于前世的惊悸恨悔尽数敛去,只余下一片符合这个年龄的、带着点怯懦的平静。“这就起。”

梳洗用饭,皆是简陋。一碗稀粥,一碟酱菜,便是全部。小桃年纪小,手脚不算麻利,却忠心。明兰安静地吃完,换上那身半旧不新、颜色老气的藕荷色衫裙,对着模糊的铜镜,将头发梳得光滑整齐,不留一丝碎发,力求看去最是规矩本分。

今日要去给盛家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是这府里唯一还可能对庶出孙女有一两分垂怜的人,虽则那垂怜也稀薄得很。但这条线,不能断。

踏出房门,沿着熟悉的、边缘生了青苔的卵石小径往前走。刻意放轻放缓的脚步声,几乎融进清晨庭院细微的风声里。她垂着眼,只看眼前三步之地,绝不左顾右盼。

行至通往老太太寿安堂的穿堂附近,一阵清脆的说笑声伴着脚步声传来。明兰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头垂得更低,脚步往廊柱的阴影里不着痕迹地挪了半步。

是嫡出的四姑娘墨兰和五姑娘如兰,正簇拥着王氏从另一头走来。墨兰一身娇俏的粉,如兰穿着鲜亮的鹅黄,俱是绸缎光亮,钗环精致,衬得中间的王氏更是气度俨然。

“母亲,昨日舅舅家送来的那匹云锦,颜色真真是好,女儿想着裁件春衫……” 如兰娇憨的声音。

“你呀,就知道挑鲜亮的。学学你四姐姐,多在女红诗词上用点心。” 王氏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居高临下的慈爱。

明兰屏住呼吸,待她们走近,才从阴影里挪出来,规规矩矩地侧身让到路旁,屈膝行礼,声音细弱蚊蚋:“给母亲请安,给四姐姐、五姐姐请安。”

说笑声戛然而止。

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像打量一件不甚起眼、却又碍了路的摆设。

王氏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在她那身旧衣上扫过,未做停留。墨兰拿绢子掩了掩嘴角,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如兰则直接些,皱了皱鼻子,似乎嫌她挡住了路。

一行人衣香鬓影,径直过去了,再没多看她一眼。

明兰保持着屈膝的姿势,直到脚步声远去,才缓缓直起身。掌心又是一阵刺痛,方才行礼时,指甲又不自觉地掐了进去。她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朝着寿安堂走去。

老太太的屋子总是弥漫着一股沉静的檀香。请安的人不少,除了王氏和两位嫡女,还有几位姨娘庶女,皆是安静恭敬。明兰缩在最末的位置,依着规矩行礼问好,老太太倚在榻上,半阖着眼,手里慢慢捻着一串佛珠,只在她请安时,眼皮微抬,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过于朴素的衣着上顿了顿,随即又垂下,淡淡说了句:“起来吧,气色瞧着弱,自己注意些。”

“谢祖母关怀。” 明兰恭顺应了,心头那点微弱的暖意,很快被周围的沉寂压了下去。她知道,这已是难得的关注。

晨昏定省,日日如此。明兰愈发小心,在学堂里从不多言,女红课上只做中规中矩,绝不冒尖。她像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飘移在盛府华丽又森严的屋宇之间。

唯有一人,偶尔会让她这层硬壳般的平静,泛起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嫡长子,盛长柏。

他与她,本该是这府里距离最遥远的两个人。一个是前程远大、备受瞩目的嫡长子,一个是无人理会的卑微庶女。前世的明兰,对这位长兄几乎毫无印象,只记得他端方严肃,早早便去了书院读书,后来金榜题名,官运亨通,是盛家最大的骄傲,也与她短暂又凄惨的人生毫无交集。

可这一世,不一样。

她总能在一些不经意的瞬间,察觉到一道目光。在众人齐聚的厅堂,当她低头缩在角落;在通往书斋的雨廊,当她匆匆避让;甚至在花园偏僻的角落,当她独自对着几株野菊发呆……那道目光并不锐利,却沉静专注,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探究,落在她身上。

是盛长柏。

他通常只是静静站着,穿着素淡的直裰,身姿挺拔如竹,面容是年轻人里少有的沉肃。目光相遇时,他也并不闪避,只是那样看着她,仿佛要在她这幅怯懦庶女的皮囊下,看出些什么别的东西来。

明兰总是心头一跳,迅速垂下眼,做出更加恭顺畏缩的样子,手心沁出薄汗。他发现了什么?不,不可能。她自认伪装得极好,前世的怨毒与今世的算计,都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

直到那日,在书斋后的藏书楼。

她被指派去替学堂的先生寻一本旧年注解。藏书楼久无人至,光线昏暗,空气里浮动着陈年纸张和灰尘的气息。她踮着脚,费力地在高架上摸索,指尖刚刚触到那本书的脊背——

“是这本吗?”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朗平缓的男声。

明兰吓得浑身一颤,猛地收回手,仓促转身,脚下不知绊到什么,踉跄着向后倒去。

预想中撞上书架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力度适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热,隔着单薄的春衫传来。

她抬头,正对上盛长柏近在咫尺的眼睛。依旧是沉静的,此刻却映着窗棂透入的稀薄天光,显得格外幽深。他比她高了许多,这样俯视着,那股探究的意味愈发明显。

“长……长柏哥哥。” 她声音发紧,慌忙站稳,挣开他的扶持,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头几乎垂到胸口,“谢、谢谢长柏哥哥。”

他收回手,神色未变,只将方才她指尖触及的那本书抽了出来,递到她面前。“《春秋公羊传注疏》,可是先生要的?”

“是。” 明兰不敢抬头,双手接过厚重的书册,冰凉的封皮让她指尖微缩。

“此处昏暗,书架年久,小心些。”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明兰记下了。” 她只想立刻离开。

他却没动,目光在她低垂的、微微颤抖的眼睫上停留片刻,忽然问:“你常来这里?”

明兰心下一凛:“不,不曾。今日是奉先生之命……”

“是吗。” 他似是随口应道,不再追问,侧身让开了路。

明兰如蒙大赦,抱着书,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昏暗的藏书楼。直到跑出很远,阳光重新晒在身上,那股冰冷的寒意才稍稍退去。她靠在一棵海棠树下,心还在怦怦乱跳。

他为什么要那样问?他看到了什么?还是……只是随口一问?

日子在提心吊胆与刻意低调中滑过。盛长柏的目光依旧如影随形,但他再未与她有过那般近距离的接触,也从未在旁人面前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依旧是那个端方持重、学业优异的盛家嫡长子,备受赞誉。

直到暮春的一场家宴。

宴设在水榭,为庆贺盛纮官场上一件小小的喜事。女眷们分席而坐,言笑晏晏。明兰照例坐在最末,几乎挨着水榭边缘的栏杆。席间一道清蒸鲥鱼,鲜美异常,众人皆赞。丫鬟布菜时,不知怎的手一滑,那盛着滚热鱼汁的瓷盅,竟直直朝着明兰的方向歪倒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明兰只看到那抹油亮滚烫的色泽朝自己泼来,前世临死前那种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喉咙像是被扼住,连惊叫都发不出。她下意识地闭眼,身体僵直。

预期的灼痛并未到来。

耳边响起的是瓷盅摔在木质栏杆上清脆的碎裂声,汤汁四溅,却大半泼在了空处。一股力道将她往旁边猛地一拉,她撞进一个带着清冽书墨气息的怀抱,随即又被迅速放开。

水榭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明兰惊魂未定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身前半步处,背对着她站着的盛长柏。他淡青色的直裰袖口和下摆,溅上了好几处深色的油渍,显得突兀而狼狈。他正看向那个吓得脸色发白、跪倒在地的丫鬟,还有主座上脸色不豫的盛纮和王氏。

“父亲,母亲,” 盛长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平稳,压过了四周细微的抽气声,“方才儿子起身更衣,回转时步急,不慎撞到了布菜的丫鬟,惊扰宴席,是儿子的过错。请父亲母亲责罚。”

他竟将过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盛纮皱了皱眉,看着一向稳重的长子衣袍上的污渍,又瞥了一眼角落里脸色苍白、似乎吓傻了的明兰,终究不愿为这点小事在宴席上深究,尤其还是长柏主动认错。“罢了,既是无心之失,下次小心便是。你且去换身衣裳。”

“是。” 盛长柏躬身应了,转身离开。经过明兰身边时,脚步未曾停顿,目光也未曾偏移,仿佛刚才那电光石火间的拉拽,真的只是他“步急”之下的无意之举。

宴席很快重新恢复了热闹,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只有明兰,僵立在原地,袖中的手冰凉一片。她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带着疑惑或审视。王氏的眼神尤其沉了沉。

她慢慢坐回原位,低着头,盯着自己裙摆上溅到的一小滴油星。方才被他拉过的胳膊,隔着衣料,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间的力度和温度。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众揽下过错,对他这样的嫡长子而言,并非全无影响。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或者,只轻描淡写说一句“丫鬟失手”便可。

那沉静目光下的探究,藏书楼突如其来的问询,还有方才这不容置疑的维护……点点滴滴,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她心底发寒的可能性。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藤蔓疯长,缠绕得她几乎窒息。不,不会的。她将前世的自己埋得那样深,扮演今生的盛明兰那样像。

可心底深处,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问:如果他真的知道呢?如果他也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明兰愈发谨慎,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她尽可能地避开一切可能与盛长柏相遇的场合,即便远远看见他的身影,也立刻绕道而行。在学堂里,她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去。

然而,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那日午后,细雨霏霏。她被指派去前院书斋,给正在备考的盛长柏送一碟新做的糕点——这是王氏偶尔会做的表面功夫,以示对嫡长子的关怀。往常这类差事轮不到她,偏巧今日负责的丫鬟病了,管事嬷嬷随手点了缩在廊下的她。

明兰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端着那碟精致的桂花糖糕,踏着湿滑的青石板路,往前院去。

书斋的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她停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才轻轻叩门:“长柏哥哥,母亲让我送些点心来。”

“进来。” 里面传来他惯常平静的声音。

明兰推门进去。书斋里窗明几净,雨丝斜打在窗纱上,沙沙作响。盛长柏坐在宽大的书案后,手里握着一卷书,并未抬头。

她将糕点轻轻放在案几一角,低声道:“长柏哥哥慢用,明兰告退。” 说完便欲转身。

“且慢。”

明兰脚步一滞。

盛长柏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向她。雨天的光线柔和,却让他那双眼睛显得越发幽深难辨。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光滑的案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那声音敲在明兰心上,让她头皮发麻。

半晌,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雨声里:“那日宴席上,你似乎并不十分意外。”

明兰的心猛地一沉,袖中的手瞬间攥紧。“我……我当时吓坏了……”

“是吗。” 他站起身,绕过书案,缓步朝她走来。他身量高,这般走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吓坏了的人,往往惊叫,或躲避。你却只是闭眼,僵立。”

他停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明兰,你好像……很习惯忍受突如其来的灾祸?”

“我没有!” 明兰矢口否认,声音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后退一步,脊背抵上了冰凉的门板,退无可退。“长柏哥哥为何……为何这样问?明兰不懂。”

“不懂?” 盛长柏又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看到他那双沉静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审视,有疑惑,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痛惜?

“那你告诉我,” 他声音压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为何你看着父亲母亲,看着这府里的一切,眼神里总有一种不该属于十一岁女孩的……冷寂和疏离?”

明兰如遭雷击,脸上血色褪尽。他看见了!他果然看见了!

“我……我没有……” 她徒劳地辩解,声音细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盛长柏沉默地看着她苍白惊惶的脸,看着她眼中无法完全掩饰的恐惧与戒备。良久,那紧绷的气氛忽然一松。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几乎融化在窗外的雨声里。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周身那逼人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了些许。

然后,他开口,说了一句让明兰彻底僵住的话。

“别怕。”

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明兰,这一世,我护你。”

这一世。

这三个字,像三把烧红的楔子,狠狠钉进明兰的耳膜,钉进她的脑海,钉得她魂飞魄散,钉得她四肢百骸的血液都瞬间冻结,又轰然沸腾!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而且……而且他说“这一世”……难道他也……

巨大的震惊和骇然让她失去了所有反应,只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神色复杂却异常平静的盛长柏。窗外的雨声陡然变得喧嚣,哗啦啦地冲刷着屋檐庭阶,也冲刷着她摇摇欲坠的世界。

书斋内,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两人之间,那无声的、惊涛骇浪般的对峙与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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