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在校园外,一辆车里,空气却冷得像结了冰,苏青辞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目光始终落在前方路况,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沈清然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手心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几次张了张嘴,想解释课堂上的事,想再说一句“师傅我不是故意的”,但瞥见苏青辞冷硬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保温杯还攥在手里,热热的,却暖不进她心里的凉——他其实不怕惩罚,怕的是苏青辞的沉默,怕那眼神里藏的失望,那眼神比戒尺的痛感更让他煎熬。
车子稳稳停在楼下,苏青辞熄了火,推开车门径直走进屋子,没有回头等他。沈清然连忙跟上,只见苏青辞换了鞋和外套,径直走进了书房
而沈清然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换了鞋,目光追着苏青辞的背影。犹豫了几秒,他就慢慢走到书房门口,没有进去,而是在冰凉的地板上跪了下来。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却也将苏青辞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刚好落在沈清然的面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起初只是膝盖微凉,渐渐的,酸胀感从膝盖蔓延开来,沈清然的脊背渐渐有些发僵,额前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依旧不敢动,甚至不敢抬头。他在心里一遍遍回想课堂上的场景,张强的污言秽语像针一样扎着他,可他更清楚,自己又让苏青辞失望,让苏青辞为他操心了。
苏青辞始终没有回头,仿佛书房门口跪着的少年根本不存在。他偶尔翻动书页,发出轻微的声响,或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一口,动作从容,却让沈清然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他能感觉到膝盖的皮肤已经发麻,甚至有些失去知觉,酸胀感变成了刺痛,让他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却又立刻挺直——他知道,这是苏青辞的惩罚,也是他该受的教训。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沈清然的心上。半小时过去,膝盖的痛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支撑不住身体。他想抬手揉揉膝盖,却又不敢,只能死死拽着衣角,指尖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却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又过了半小时,整整一个小时的煎熬,沈清然的膝盖已经彻底麻木,只有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偶尔窜上来,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脊背也弯了不少,就在这时,苏青辞终于放下了笔。
他站起身,走到沈清然面前停下。沈清然能感觉到那道沉甸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带着失望,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想抬头,却又不敢,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知道错在哪了吗?”苏青辞的声音比车里更冷,没有一丝温度,像寒冬里的风,刮得沈清然心口闷闷的。
沈清然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知道。不该在课堂上打架,不该冲动……更不该让别人误会您。”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最终眼泪还是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
苏青辞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他发红的眼角,力道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厉:“我罚你,不是因为你为我出头。”他的目光落在沈清然手心的红肿上,眉头皱了皱,“是因为你明明答应过我,要乖,却一次次食言…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沈清然低下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哽咽:“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青辞站起身,转身拿起那木质的戒尺,在这黄晕染开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刺眼。“既然知道错了,就该受罚。”苏青辞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脱掉裤子,趴在沙发上,不许躲,不许哭出声。”
沈清然咬了咬唇,没有犹豫,慢慢站起身。膝盖的麻木还没完全消退,每一步都带着酸胀和刺痛,下身的衣物褪去时,只觉得一阵凉风拂过臀上未消的红痕,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他乖乖趴在沙发上,紧紧抱着沙发扶手,脸颊贴在柔软的布料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后背绷得笔直,等待着那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触感落下。
苏青辞站在他身后,没有立刻动手。沈清然能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臀上,盯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像是…心疼。。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可沈清然只觉得每一秒都极其难熬。
终于,戒尺被抬手扬起,带着轻微的风声,“啪”的一声脆响,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客厅里。
那一下没有留力,精准地落在最饱满的地方。灼热感便像潮水般涌上来,烫得沈清然浑身一僵,指尖猛地拽紧了沙发布料,指节泛白。他死死咬着下唇,将到了嘴边的痛呼咽了回去,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眼泪瞬间涌进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新旧痛感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疼得他后背微微颤抖,不受控制地绷紧。
苏青辞没有停顿,也没有放缓力道。戒尺一次次被扬起,每一声脆响都敲在空气里,也敲在沈清然的心上。每当落在去旧的伤疤上,都会疼得他浑身一颤;就算落到白皙的皮肤上,也会瞬间留下一道粉红交织的印子,随着一下下的抽打,那些印子渐渐变深、层层叠叠,铺满了整个臀部。
“唔……”又一下重重落下,戒尺的边缘擦过臀侧的敏感处,沈清然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眼泪终究是掉了出来。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轻扭动,不是想躲,只是太痛,让他本能的想要逃离,也是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忍住,重新绷紧身体,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呢喃:“师父……我错了……真的错了……”
苏青辞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眶、颤抖的身体,还有那些层层叠叠的红痕上,喉结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但很快又被严厉覆盖。他抬手,戒尺再次落下,力道却稍稍放缓了些许,不再刻意往伤疤上招呼,却依旧有很强的威慑力,“啪”的一声,落在臀侧,胀痛依旧清晰,却少了几分尖锐的刺痛。
“记住,”苏青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每说一句,便落下一下尺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下次再敢失控……”“就不是二十下这么简单……”
打到第十下时,苏青然忽然停了手,戒尺悬在半空,声音低沉得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师父打你…委屈吗?”
沈清然浑身抖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却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样子:“不……不委屈……是我该受的……”他知道,苏青辞的每一下惩罚,都是为了自己好,想到这,疼痛仿佛少了几分,只剩下满满的懊悔。
苏青辞沉默了几秒,没再说话,戒尺再次落下,力道却比之前更重。
戒尺落下的节奏不快,却每一下都精准而有力,让沈清然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皮肤被灼烧的痛感,感受到那些红痕一点点变深、变烫,感受到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被抽走。他的膝盖依旧发麻,后背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绷紧而酸痛,手心的伤口也被牵扯得隐隐作痛,比不过的还是臀上的痛感,疼得他浑身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只能死死抱着沙发,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脸颊,。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他能感觉到苏青辞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复杂,有严厉,有失望,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份心疼,让他愧疚,更让他难受——他不该一次次让苏青辞失望,不该让他在严厉惩罚自己的时候,还要心怀心疼。
二十下,一下都没有少。
最后一下落下时,戒尺的力道轻了许多,只发出一声轻柔些的脆响,落在臀侧的一片红痕上。沈清然浑身一松,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沙发上,臀上早已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有些地方已经微微肿胀,灼热感和酸痛感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疼得他一动也不敢动,哪怕是轻轻换个姿势,都能牵扯到那些敏感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沈清然压抑的抽泣声和浅浅的呼吸声。苏青辞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那把戒尺,戒尺上似乎还残留着皮肤的温度,他看着沈清然颤抖的后背,看着那些层层叠叠的红痕,眼底的严厉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多了几分疲惫:“好好趴着,别动。”
说完,他转身走进书房,很快又拿着一瓶酒精走了出来。冰凉的酒液倒在手心,苏青然的指尖轻轻落在沈清然的臀上。
“忍着点。”苏青辞的声音放得极柔,轻轻揉搓着那些红肿的地方。疼痛让沈清然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看着少年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动容:“我不怕流言蜚语缠身,但是师父怕你走上弯路,怕你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让他眼眶一热,眼泪又汹涌地涌了上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却不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份沉甸甸的关怀。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关爱,严肃又温柔。
“师父……”沈清然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眼泪砸在沙发上,染湿了布料。“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冲动了……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苏青辞的指尖顿了顿,动作愈发轻柔,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知道就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释然,“惩罚不是目的,是想让你记住,遇事要冷静,要学会用正确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不是靠拳头。”
苏青辞的指尖一遍遍轻柔地揉搓着,直到那些红肿的地方渐渐消退了一些,才停下动作,将酒精放在一边,轻声道:“起来吧,别趴着了,小心着凉,师父,不需要你,你一个小孩子去出头。”
沈清然慢慢撑起身体,每动一下,痛感就会加剧一分,疼得他龇牙咧嘴,脚步踉跄,只能扶着沙发边缘,慢慢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苏青然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样子:“知道了,谢谢师父……”
苏青辞看着他红红的眼睛、苍白的脸,还有走路时微微僵硬的姿态,眼底的心疼更甚,开口时说:“你傻吗?疼就喊出来,在我面前不用强撑着”可还不等沈清然感动,语气就变得严厉起来,却少,:“去把裤子穿上,然后去书房,把检讨和校规抄完,今晚不许偷懒。”
“哦……”沈清然乖乖应着,慢慢拿起一旁的裤子,小心翼翼地穿上,,每穿一步,都要忍受着臀上的刺痛,眼底的眼泪又忍不住晃了晃,却还是硬生生忍住,扶着墙,慢慢走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