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师握着孙悟空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他一路的寒凉，开口时语气满是慨叹：“在人族认知里，父母所生才算血脉相连；可非人族的天地灵物，凭天地养育、共享本源，便是一家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孙悟空紧绷的肩头，继续说道：“通臂猿猴虽与你同受天地滋养，却非破石而出，又随弥勒佛修行成了猿公，自然与你不熟；赤尻马猴自花果山仙石而来，见你出世只当家人归位，才有那份熟稔；至于六耳猕猴，他自西牛贺州仙石破出，与你同是石孕灵猴，本就该认你这个哥哥。”
“弟弟想向哥哥证明自己，本是常情。”祖师的声音沉了几分，“悟空，无论你此后做什么，为师都会支持你。错与对，不必听旁人评判，要信自己的心，做想做的事。”
这话戳中了孙悟空心底的痛处，他攥紧金箍棒，指节泛白：“可俺当时见他变作俺的模样，只当他要取而代之，便下了狠手……”
“你且回想，那日金钵罩住他，你一棒下去见了血——若真是心魔，死后该化烟消散，怎会流血？”祖师的话如惊雷，“如来用金钵罩他，就是为了掩盖血迹，怕你当场识破。他当着诸佛说你‘铲除六根、无了心魔’，本就是幌子：一来堵悠悠众口，让佛门‘度化心猿’的戏码成真；二来怕你发现真相后，像当年大闹天宫般讨公道，搅了他佛门大兴的计划。”
孙悟空猛地抬头，眼底火光闪动。
“你以为佛修的是一心向善？”祖师冷笑一声，“他们守的是清规戒律，是香火权势。你去人间寺庙看看，多少小佛陀收着香油钱，不给钱便不办事；哪像道家，向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如来怕你闹灵山，怕你拆穿他‘调包’的算计——六耳猕猴早窥到你有性命之忧，与其让你落入如来圈套，倒不如被你打死，也算保你一命，可他连说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孙悟空听得心头巨震，过往的疑惑、灵山的猫腻、六耳猕猴的绝望，此刻全串在了一起。他望着祖师，语气坚定：“俺明白了。这取经路，俺不仅要走下去，还要查清楚真相，不让六耳兄弟白死，也不让佛门的算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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