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午后,阳光裹着薄纱般的暖,,在树梢间若隐若现。
沈穗岁身着一袭素白长裙,外搭同色长款羽绒服,微卷的发丝轻垂肩头,宛如冬日里一朵温婉的白玉兰花,静静跟在丁程鑫身旁。
小橙子蹦蹦跳跳地牵着丁姐姐的手,走在队伍最前面,欢快的笑声不时回荡在乡间小路上。
丁程鑫与沈穗岁则默契地落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通往外婆家的路,既蜿蜒又坎坷,路面坑洼不平,加之雪后初融,更添了几分泥泞与湿滑。
丁程鑫时刻留意着沈穗岁的脚步,见她小心翼翼,步履维艰的模样,赶忙伸出手扶住她,语气里满是关切。
丁程鑫慢点,别着急。
沈穗岁感激地看向他,轻声回应。
沈穗岁谢谢丁哥。
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轻轻拂过丁程鑫的心间。
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一段满是泥巴的路。残雪刚刚消融,泥水混合,将路面染得脏兮兮的,还泛着亮晶晶的水光,看上去极难行走。
沈穗岁正犹豫该如何迈步,丁程鑫却没有丝毫犹豫,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抱起。
沈穗岁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双臂环上了丁程鑫的脖子,整个人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丁程鑫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脖颈处传来的温热。
而丁程鑫的脖子,也因这亲密的接触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在白皙的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走在前面的小橙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一幕,兴奋地指着大喊。
“妈妈,舅舅在抱舅妈!”
丁姐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赶忙捂住小橙子的眼睛,嗔怪道。
“小孩子别看。”
说着,拉着小橙子快步向前走去,那匆忙的脚步里,藏着几分对孩子童言无忌的尴尬,也有几分对眼前这一幕的了然。
丁程鑫将沈穗岁轻轻放下,目光温柔又专注,低声说道。
丁程鑫别…别脏了你的鞋。
沈穗岁脸颊绯红,低着头轻声说。
沈穗岁谢谢丁哥。
丁程鑫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宠溺,认真地说。
丁程鑫没事,这是应该的。你跟我回家,我可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这句话,如同一束暖阳,瞬间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让沈穗岁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她知道,在丁程鑫心里,自己或许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助理那么简单。
而这条充满泥泞的小路,此刻也仿佛成了他们之间情感升温的见证,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又甜蜜,每一个瞬间都值得细品回味。
随着脚步的移动,他们继续朝着外婆家走去。路边的树木上还挂着些许未化的残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中,宛如一幅水墨画。
一路上,丁程鑫和沈穗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工作上的趣事,聊到生活的点滴。
丁程鑫时不时讲个小笑话,逗得沈穗岁眉眼弯弯,笑声清脆悦耳。在这乡间小路上,他们仿佛忘记了身份,只是两人沉浸在美好氛围中的年轻人。
走着走着,沈穗岁不经意间瞥见丁程鑫袖口沾了些许泥巴,那应该是抱她过泥路时不小心沾上的。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些许愧疚,轻声说道。
沈穗岁丁哥,你的衣服脏了。
丁程鑫低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丁程鑫没事,回家洗洗就好了。只要你的鞋子没脏,我这衣服脏点算什么。
前方,小橙子拉着丁姐姐的手,时不时回头张望,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
“妈妈,舅舅和舅妈看起来好般配呀!”
小橙子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乡间回荡。
丁姐姐无奈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小橙子的脑袋。
“小孩子别乱说话。”
可她看向丁程鑫和沈穗岁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了然和欣慰。
丁程鑫听到小橙子的话,耳朵瞬间红透,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沈穗岁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加快脚步,想要和丁程鑫拉开一点距离,却听到丁程鑫低声说。
丁程鑫别听小橙子胡说。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在暗自期待着什么。
终于到了外婆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外婆站在门口,看到了丁程鑫和沈穗岁,脸上笑开了花。
“我的乖孙子,乖孙媳妇,可算来了。”
沈穗岁听到外婆的称呼,整个人都僵住了,急忙握手解释。
沈穗岁外婆,我…我不是…
丁程鑫却一把揽过沈穗岁的肩膀,笑着说。
丁程鑫外婆,您说的没错,这就是您孙媳妇。
沈穗岁惊讶地看向丁程鑫,而他只是对她眨了眨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和坚定。
外婆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沈穗岁的手就往屋里走。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可算把孙媳妇盼来了,让外婆好好看看。”
屋内,亲戚们围坐在一起,看到沈穗岁,纷纷投来好奇和热情的目光。
“哎呀,程鑫眼光可真好,孙媳妇长得真俊!”
“就是就是,一看就温柔贤惠。”
各种夸张声此起彼伏,沈穗岁被夸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丁程鑫一直紧紧跟在沈穗岁身边,时不时帮她解围。吃饭的时候,丁程鑫不停地给沈穗岁夹菜。
丁程鑫尝尝这个,外婆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
丁程鑫这个鱼也不错,多吃点。
沈穗岁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趁丁程鑫去厕所的间隙,表哥们端着酒杯,热情地走到沈穗岁面前。
“弟妹,来喝一杯,欢迎加入我们丁家!”
表哥们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话语中满是调侃。
沈穗岁有些局促,脸颊微微泛红,但出与礼貌,还是接过酒杯,一一回敬。她酒量并不好,几杯下肚,脸上已经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小橙子在客厅玩耍,看到沈穗岁,兴奋地拉着小伙伴的手炫耀。
“我舅妈好看吧!”
小伙伴练练点头。
“好看,真好看!”
小橙子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得到了极大认可。
饭后,屋内弥漫着酒气和喧闹声,沈穗岁感觉有些头晕,便独自走到院子外透气醒酒。
冬日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她发烫的脸颊,让她清醒了不少。她靠着院墙边,望着远处的星空,思绪渐渐飘远。
丁程鑫在屋内没看到沈穗岁的身影,心中顿时一紧。他四处寻找,目光扫过院子时,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快步走了过去,轻声唤道。
丁程鑫岁岁。
沈穗岁回头,眼神有些朦胧。
沈穗岁怎么了丁哥?
丁程鑫心疼地看着泛红的脸颊,关切地问。
丁程鑫怎么在外面站着呀,冷不冷?
沈穗岁摇摇头。
沈穗岁还好。
话音未落,小橙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调皮地推了沈穗岁一把。沈穗岁重心不稳,直直地倒进了丁程鑫怀里。
丁程鑫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他低头看着沈穗岁,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小橙子眨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
“舅舅,今天晚上舅妈要和你睡吗?”
丁程鑫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地喊道。
丁程鑫姐,把小橙子带走!
丁姐姐笑着走过来,抱起小橙子。
“小橙子,别逗你舅舅和舅妈了。”
这时,外婆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看到丁程鑫抱着沈穗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程程,今天晚上你和穗岁一起睡啊,睡西厢房。”
丁程鑫满脸窘迫,刚想开口拒绝。
丁程鑫外婆…
外婆却摆摆手,转身离开了,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丁程鑫低头看向怀里的沈穗岁,低声唤道。
丁程鑫岁岁。
沈穗岁酒意上头,整个人软绵绵的,将头埋在丁程鑫胸膛,声音带着几分娇嗔。
沈穗岁丁哥~好困。
丁程鑫的心瞬间被融化,他紧紧地抱住沈穗岁,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气息。
屋内,丁程鑫的舅舅们正在打牌,吆喝声、欢笑声此起披伏。院子里,丁程鑫抱着沈穗岁,站在月光下,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低头看着沈穗岁一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远处牌桌传来舅舅们的笑骂声,夹杂着洗牌的哗啦声。丁程鑫的表姐夫举着手机走过来,镜头对着两人直晃。
“哟,小情侣贴贴呢?我得拍下来给咱家族群加点料!”
丁程鑫耳尖通红,伸手挡住镜头。
丁程鑫哥你别闹!
丁程鑫的二表哥端着酒杯晃悠过来,眯着眼打趣。
“程鑫啊,藏得够深啊!带回来这么漂亮弟妹也不提前说声?”
沈穗岁有些局促,想从丁程鑫怀里挣脱,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揽得更紧。
丁程鑫哥,别灌她酒了。
丁程鑫接过沈穗岁手里的酒杯,仰头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却不及心口的温度。二表哥见状拍手大笑。
“行行行,护妻狂魔上线!”
暮色彻底笼罩小院时,丁程鑫抱着沈穗岁穿过飘着腊梅香的回廊。西厢房的门轴发出轻微吱呀声,昏黄的台灯将暖光洒在雕花床榻上。他小心翼翼地将沈穗岁安置在柔软的被褥间,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时,触到一片温热。
丁程鑫乖乖睡。
丁程鑫低声呢喃,替她掖好被角,转身欲去倒杯温水,却在这时听见门外传来起哄声。大表哥举着酒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醉醺醺的表兄弟,屋内瞬间挤满了人。
“哟,英雄救美后就想溜?”
大表哥晃着酒壶拦住丁程鑫的去路。
“一杯哪够表心意?”
不等丁程鑫开口,琥珀色的酒液已经被灌进嘴里。辛辣的烧灼感顺着喉咙蔓延,他皱着眉咳嗽,却被众人簇拥按在八仙桌旁。
酒过三巡,推杯换盏声与笑闹声在狭小的厢房里回荡。丁程鑫的视线逐渐模糊,余光瞥见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
他数不清喝了多少杯,只记得表哥拍着他肩膀说。
“弟妹真漂亮。”
记得二表哥非要拉着他划拳,记得酒杯相碰时清脆的声响混着满室酒气。
两个小时后,丁程鑫几乎是被架着出了屋子。寒夜的冷风扑面而来,他踉跄着扶住门款,胃里翻涌的酒意让世界天旋地转,墙角的腊梅香气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恍惚间又想起沈穗岁身上清甜的味道。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丁程鑫推门时带起一阵冷风。屋内,沈穗岁蜷缩在床榻中央,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镀了层银边。
她的长发散落在枕畔,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丁程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笨拙地扯开衬衫纽扣。酒精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外套滑落在地的声音惊醒了沉睡的寂静。他跌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沈穗岁,心跳声震的耳膜生疼。
丁程鑫岁岁…
他轻声呼唤,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指尖触到肌肤细腻温热,沈穗岁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含糊的呢喃。
丁程鑫呼吸一滞,心底的某种情绪翻涌而上,再也抑制不住。
他倾身而下,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沈穗岁的面庞。当嘴唇相触的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丁程鑫闭上眼,感受着沈穗岁柔软的唇瓣,尝到唇角残留的蜂蜜水甜味。他的手颤抖着环住她的腰,将他轻轻搂进怀里,恨不得将这份温暖揉进骨子里。
沈穗岁在睡梦中婴宁一声,无意识地回应着这个带着醉意的吻。
丁程鑫却在这一刻清醒了些许,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慌乱地松开了她,额头抵着沈穗岁的额头,粗重的呼吸洒在她脸上。
丁程鑫对不起…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可怀里的人早已沉沉睡去,根本听不见他的道歉。
丁程鑫叹了口气,将沈穗岁重新安置好,替她盖好滑落的脖子。
月光温柔的洒在两人身上,丁程鑫躺在沈穗岁身侧,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沈穗岁下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丁程鑫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酒意与倦意一同袭来,他在沈穗岁发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终于沉沉睡去。
窗外,月光依旧皎洁,院子里的老槐树在寒风中轻轻摇晃。
屋内,两道身影紧紧相依,呼吸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诉说着未曾说出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