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秦棉放在一边,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忽然觉得好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哭又觉得没什么可哭的。
头在这时开始隐隐作痛,秦棉只当是昨晚没睡好,揉了揉太阳穴,却没什么用。
车子终于在奶奶家门前停下。秦棉刚推开车门,就觉得一阵恶心,弯着腰在路边吐了起来。可她早上没吃东西,只吐出了些酸水,呛得她喉咙疼。
秦孽连忙走过来,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心疼:“怎么了,绵绵?以前你晕车也没这么严重啊。”
秦棉摇了摇头,擦了擦嘴,勉强站起身。就在这时,她看见爷爷秦续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水壶。秦孽也看见了秦续,喊了一声“爸”,然后对着屋里喊:“妈,你出来看看谁来了。”
奶奶王侠从屋里走出来,沾着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走过来拉过秦棉的手,往屋里带:“绵绵来了?快进来,外面热。”她的手很粗糙,却很温暖,“又瘦了,是不是你爸没好好给你做饭?”
“奶奶,不是的。”秦棉笑了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爸对我很好。”
王侠却没理秦孽,语气带着点气:“当年你非要离婚,现在把孩子折腾成这样,开心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落在秦孽身上。
秦孽没辩解,低着头走进厨房,洗了手就开始揉面——他知道奶奶还在生他的气,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消。
秦棉拉了拉奶奶的衣角,轻声说:“奶奶,别说了,爸他也不容易。”
王侠冷哼一声,没再说话,转身走进厨房,没多久就拎着一只鸡出来了:“今天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
秦孽揉好面,从厨房走出来:“妈,我得走了,今天来是跟您说,绵绵以后在这上学,麻烦您多照顾她。”他的声音带着点愧疚,目光落在秦棉身上,满是不舍。
秦棉站在门口,看着父亲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农村的夜晚很安静,只有蝉鸣和蛙声,她手里攥着手机,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她要好好在这里上学,不能让父亲担心。
新学校的日子很平淡。秦棉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同桌是个男生,身上总是带着浓重的烟味,熏得她有些恶心。她每天上课、下课、写作业,很少跟别人说话,像个透明人。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她在食堂吃完饭准备回教室,被一个男生拦住了。男生染着黄毛,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看着她:“同学,认识一下,我叫王胥。”
秦棉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王胥笑了笑,走近一步:“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