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抱着赵一鸣的脚步忽然顿住,低头看向怀中人紧绷的身体和不停变换姿势的双腿,鼻尖微动,很快明白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将赵一鸣轻轻放在柔软的苔藓地上,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直白的坦然,开口时语气依旧简洁:“你要排尿,开始吧。”
赵一鸣刚站稳,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相机背带。他看着赤炎毫无避讳的眼神,还有对方身上仅遮要害的兽皮,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在现代社会习以为常的隐私观念,到了这片原始丛林里,似乎成了多余的顾虑。
“你、你能不能转过去?”赵一鸣的声音带着几分窘迫的结巴,目光躲闪着不敢看赤炎,“我……我不习惯有人看着。”
赤炎闻言皱了皱眉,琥珀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没太理解“转过去”的意义。在部落里,族人在丛林中解决生理需求从无遮掩,对他们而言,这只是顺应本能的寻常事。但他看着赵一鸣泛红的耳根和紧抿的嘴唇,想起这人从出现起就处处透着“脆弱”——细瘦的胳膊、没见过的奇怪物件,连走路都比部落里的孩子慢些,或许真有什么特殊的习惯。
沉默片刻,赤炎还是缓缓转过身,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赵一鸣,手里的石斧随意地靠在身边的树干上。他没有走远,只是刻意放轻了呼吸,目光望向远处的丛林,像是在替赵一鸣警戒周围的动静,又像是在刻意给对方留出空间。
赵一鸣见状,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快步走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后。茂密的枝叶能挡住视线,却挡不住耳边清晰的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他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忍不住想:这场穿越不仅让他听懂了原始语言,还得重新适应“毫无隐私”的生活,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多少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等他解决完,刚从灌木丛后走出来,就见赤炎已经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依旧是那种直白的坦然:“好了?我们该走了,天黑前要回到部落。”说着,他自然地伸出手,似乎还想像刚才那样将赵一鸣抱起。
赵一鸣连忙摆手:“我、我自己能走!不用抱了!”他可不想再被人像抱孩子似的抱着走,尤其是刚经历过那样的“尴尬时刻”,再被抱着,脸颊恐怕要烧起来了。
赤炎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确实站得稳,便收回了手,转身率先朝着丛林深处走去,步伐比刚才慢了些,显然是在迁就赵一鸣的速度。赵一鸣抱着相机,快步跟在他身后,看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微妙的感觉——这个看似粗野的原始人,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