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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第一场雪，落在海市的玻璃幕墙建筑群上，将那些玻璃大楼盖得白乎乎的，看着都比平时软和点。
沈嘉禾裹紧米色大衣，她站在“时境设计事务所”的前台，指尖捏着策展方案册，反复搓捻，使得纸边发皱。
暖气逐渐弥漫在四周，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气，却压不住心底莫名的躁动——这是她承接“冬日怀旧”主题展后，对接的最后一个合作方，也是最关键的场馆提供方。
“沈策展人，总裁在会议室等您。”
前台小姐礼貌地领路，高跟鞋踩大理石地面“哒哒”响，在安静的大厅里听得特清楚。
沈嘉禾点头示意，跟在前台身后，眼睛扫了圈办公区：黑白极简风搭着木头家具，窗外雪景衬得屋里线条都柔和了，莫名跟“怀旧掺点现代感”策展想法对上了。
前台小姐带到，微微鞠躬后便离开了。
到会议室门口，门没关严，她还是敲了两下，听见“进”才推门。
室内的人正低头看着桌上的图纸，笔尖在纸页上偶尔停顿，留下淡淡的墨痕。
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衬衫领口系得规整，袖口挽至小臂，露出腕上简约的机械表。
八年的时光，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添了沉稳内敛的气场，可那双眼睛，深邃又明亮，跟她记里的马嘉祺一模一样。
‘马嘉祺’
马嘉祺沈策展人？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眼神落在她脸上，说不清啥情绪。
沈嘉禾淡淡回神，伸手递过去，尽量装得客气。
沈嘉禾马总，您好，我是沈嘉禾，负责本次‘冬日怀旧’展的策展工作。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他的手温微凉，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陌生又熟悉，像一把钥匙，“咔嚓”一声，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
沈嘉禾先收回手，马嘉祺指了指对面的座椅。
马嘉祺请坐
他将桌上的图纸推到她面前。
马嘉祺这是场馆的初步设计方案，你看看是否符合策展需求。
她的目光落在图纸上，尘封的记忆一旦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图纸上的线条太过熟悉——场馆中央的挑高设计，两侧的阶梯式展区，甚至连角落预留的休息区布局，都跟她高中随手画在笔记本上的“理想展览空间”十分相似。
沈嘉禾这是……
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不自觉发颤。
马嘉祺看着她微怔的模样，嘴角勾了勾。
马嘉祺高中你就喜欢这样的空间布局，说能让参观者有‘沉浸式回忆’的感觉，怎么样？
不知是问空间的布局，还是问年少时的碎碎念？
沈嘉禾微笑着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拿起笔，在图纸上改改画画。
沈嘉禾这个设计确实很契合主题，但中央展区改为玻璃穹顶，让光投射进来，是否更好呢？
她在认真分析图纸，指出几个需要调整的细节，休息区的灯光亮度，展区通道的宽度，以及怀旧展品的陈列高度。
每说一处，马嘉祺都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点头，笔尖在图纸上迅速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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