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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端

赤蝶青蘅:渊魄启封

顾枕流衣袖轻拂的动作,看似随意,却仿佛触动了某种无形的琴弦。厅堂内的空气骤然一滞,紧接着,一股悠远、空灵、却又沛然莫御的无形音浪,以他为中心,无声地扩散开来!

没有声音,却直接作用于神魂!

“碧海潮生——无声引!”

韩奎首当其冲!他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深海潜流般的磅礴力量,瞬间侵入识海,撼动心神!他催动的黑煞之气猛地一滞,运转不畅,原本凶戾的气势也为之一挫。身后四名炼气修士更是不堪,齐齐闷哼一声,脸色发白,手中灵器光芒摇曳不定,眼中露出骇然之色。这是直接以音律之道,引动天地灵气,化为神魂层面的攻击!

“音攻神魂?!老匹夫,你竟敢……” 韩奎又惊又怒,他没想到顾枕流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这等高妙难防的手段。他强忍神魂不适,厉喝一声:“结阵!黑水玄煞阵!”

四名黑水坞修士虽受冲击,但训练有素,闻言立刻强提灵力,身形闪动,瞬间占据四方方位,手中鱼叉灵器同时插入地面(虽是石质,但在灵力灌注下仿佛插入水中),四道浓稠如墨的黑水煞气自灵器尖端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联结,瞬间形成一个笼罩数丈方圆的黑色光罩,将韩奎与四人护在中央。光罩表面黑气流转,隐约有厉鬼哭嚎般的幻音传出,散发着阴寒、迟滞、侵蚀灵力的气息。

这是黑水坞的合击阵法,集攻防于一体,尤其擅长污秽灵器、迟滞对手。

黑色光罩一成,顾枕流的“无声引”音波冲击被大幅削弱。韩奎脸色稍缓,眼中凶光更盛,狞笑道:“顾老先生,单凭音律神魂之术,可破不了我这‘黑水玄煞阵’!今日,这人我黑水坞要定了!你若识相……”

他话未说完,异变陡生!

一道极其迅捷、狠辣的淡蓝色寒光,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于阵法光罩边缘、两名结阵修士衔接的细微空隙处,猛然刺入!

是司青蘅!

在顾枕流发动音攻、黑水坞众人注意力被吸引、仓促结阵的瞬间,她便动了!没有灵力加持的身法谈不上多快,却胜在出其不意,对时机的把握精准到了极点!她仿佛能看穿那阵法灵力流转间最薄弱的一环!

“噗!”

短匕上附着的、经过赤霄之力微妙引导和强化的水泽锋锐之气,虽微弱,却在接触阵法黑气的刹那,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牛油,发出了轻微的“嗤嗤”消融声!匕首硬生生在那黑色光罩上撕开了一道尺许长的缝隙!虽瞬间就被涌来的黑气弥补,但已经足够!

司青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顺着那瞬息即逝的缝隙,险之又险地钻入了阵法之内,目标直指离她最近、左侧那名因结阵而身形固定的山羊胡修士!

那修士正全神贯注维持阵法,万万没想到一个“凡人”竟能破开阵法一丝缝隙突入内圈,更敢向他发起攻击!仓促间,他只来得及将手中鱼叉灵器横在身前格挡。

“铛!”

短匕与鱼叉灵器相撞!司青蘅的力量远不及对方,虎口再次崩裂,鲜血淋漓,短匕险些脱手。但她刺出的角度极其刁钻,并非硬碰,而是贴着鱼叉杆身向前滑去,匕尖直指对方因格挡而暴露出的腋下空门!

同时,她左手拇指上的赤蝶指环,在剧烈的心神牵引和危机刺激下,再次自发地涌出一股热流!这次热流并未形成防护,而是顺着她的手臂,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与她附着在短匕上、即将溃散的水泽之气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

“嗤!”

短匕刃口那层淡蓝水光猛然一亮,虽然依旧微弱,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穿透”之意!

“啊!” 山羊胡修士只觉腋下一凉,随即剧痛传来!护体灵力竟未能完全挡住这诡异的、蕴含特殊穿透力的水泽寒芒,被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衣襟!虽然伤口不致命,却让他灵力运转猛地一滞,心神大乱!

他负责的阵法方位,灵力输出顿时出现了刹那的紊乱!

“小贱人找死!” 韩奎勃然大怒,没想到司青蘅如此难缠,竟能伤到他的人,还搅乱阵法!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放弃维持阵法中枢,身形如鬼魅般扑向司青蘅,暗青色、缭绕着浓郁黑煞之气的手掌,带起一股腥风,狠辣无比地拍向她的天灵盖!这一掌若是拍实,别说司青蘅,便是寻常炼气修士也必死无疑!

“韩奎,尔敢!”

顾枕流一声断喝,手中那卷古书无风自动,哗啦一声自行展开,书页之上,无数看似杂乱的古篆文骤然亮起金光!他并指如剑,对着韩奎隔空一点!

此后数日,青蘅屿表面风平浪静,黑水坞的人再未出现,仿佛那场冲突从未发生。但岛上的气氛,终究是不同了。顾承远加派了人手巡视屿周水域,尤其是靠近漱玉斋的方向。顾清霜来找司青蘅的频率也高了些,言语间除了亲近,更多了几分好奇与不易察觉的打量。

司青蘅的生活节奏依旧规律。辨识药材,洒扫庭院,照料药圃,一切如常。只是她右手虎口的伤处还缠着细布,动作间不免有些迟滞。顾枕流给了她一瓶效果更好的“碧灵续骨膏”,嘱咐她每日涂抹,不可沾水。

她变得更加沉默,眼神却越发沉静锐利,如同经过打磨的寒铁。每日完成分内事后,她都会将自己关在漱玉斋后院一处僻静的临水小轩内,屏息凝神,重复那日战斗中领悟的、牵引水泽之气附着的练习。

起初依旧艰难。没有了生死危机的强烈刺激,也没有赤霄的主动引导,单凭她自己的意念去感知、捕捉、牵引那些无处不在却又飘忽不定的水泽灵气,成功率低得可怜。十次尝试,未必能成功一次,且引动的灵气微乎其微,附着在体表或短匕上,不过维持两三息便溃散无踪,对精神的消耗却极大。

但她不气馁,不焦躁,如同最虔诚的苦行僧,一次次重复失败的过程,在失败中细微地调整意念的强度、感知的角度、牵引的节奏。她发现,当自己心境完全沉静,摒弃所有杂念,仿佛与周围的水泽、雾气融为一体时,成功的概率会高上那么一丝。而当她回想起那日生死一线间的决绝与冰冷杀意时,引动的灵气似乎会带上一点锋锐的寒意,虽然更难以控制。

这让她隐约触摸到一丝门道——意念的“质”,似乎比单纯的“量”更重要。

这日傍晚,残阳如血,将云梦泽染成一片金红。司青蘅结束了一天的杂务,再次来到小轩。她没有立刻开始练习,而是静静望着轩外波光粼粼的水面,以及远处被霞光浸染得如同仙宫般的浮屿楼阁。

左手拇指上的赤蝶指环,依旧沉寂。赤霄自那日相助后,便再无回应,仿佛彻底沉睡。

“前辈,您说过,我的血脉封禁有松动迹象。” 司青蘅在心中默念,并非期待回应,更像是整理自己的思绪,“外气附着,或许是一条缝隙。但这条路,能走多远?若我一直无法打破封禁,是否永远只能停留于此,做个比凡人稍强、却永远触及不到真正修行门槛的异类?”

晚风拂过水面,带来湿润的凉意,无人应答。

司青蘅眼神渐凝。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摸索。她需要方向,需要验证,需要知道这条路的前方是否真有光明,哪怕只是萤火之光。

她转身,走向漱玉斋的书房。顾枕流正在灯下翻阅一本厚厚的兽皮古籍,见她进来,微微颔首。

“前辈,” 司青蘅恭敬行礼,“晚辈有一事请教。”

“讲。”

“晚辈近日尝试牵引水泽之气附着,略有所感,但进展缓慢,且不明前路。” 司青蘅斟酌着词句,“晚辈想知道,在正统修行之外,是否有专注于引动、操控外界天地灵气,而非纳入己身的法门或道路?或者说,对于无法开辟丹田、凝聚真元之人,是否还有其他途径,可以运用天地之力?”

顾枕流放下古籍,抬眼看她,目光如古井深潭:“你问的,是‘外道’。”

“外道?”

“不错。” 顾枕流抚须道,“修行正统,纳天地灵气入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性命双修,以期超脱。然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些天赋异禀,或体质特殊,或机缘巧合之辈,无法走此坦途。于是,便衍生出种种偏门左道,统称‘外道’。”

“有些专修肉身,锤炼筋骨皮膜,以身为器,力破万法,是为‘体修’或‘力士’。有些精研神魂,专攻念力、幻术、驭物,甚至驱使阴魂鬼物,是为‘魂修’或‘鬼修’。还有些,则如你所想,将自身视为天地灵气的‘中转站’或‘共鸣器’,不追求储存灵力,而是专注于感知、引导、甚至模拟某种特定的天地之力,借天地之势为己用。此法对神魂强度、与天地灵气的亲和度要求极高,且威力往往受环境制约,上限也多有瓶颈,故修者极少,且多被正统视为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

他顿了顿,看向司青蘅:“你所说的‘外气附着’,便类似于此道最粗浅的运用。严格来说,连入门都算不上,只是本能地借用了一丝环境灵气。”

司青蘅心中激荡。果然有路!哪怕被称为外道,哪怕艰难,终究是路!

“前辈,此道可有名目?可有传承法门?”

“名称不一,或曰‘御灵师’,或曰‘通玄士’,更有甚者,自称‘天地行者’。传承……更是稀少隐秘。” 顾枕流缓缓摇头,“老夫对此道所知也有限。只知上古时期,天地灵气浓郁且活跃,曾有专修此道的大能,挥手间可调动百里风云,借山川地势布下惊天杀阵。但近古以来,天地灵气渐趋平和,此道也愈发式微。更重要的是,此道对修者‘灵觉’——即感知和沟通天地灵气的天赋——要求苛刻至极,万中无一。且修炼过程凶险,极易被狂暴的天地灵气反噬,轻则神魂受损,重则爆体而亡。”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司青蘅:“你身负血脉封禁,无法内炼,却似乎对水泽灵气有异乎寻常的亲和与感知,这或许是你唯一的出路。但此路之难,之险,远超你想象。你确定要走?”

“晚辈确定。” 司青蘅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再难,再险,也好过原地等死,或永远仰人鼻息。”

顾枕流沉默片刻,从书案抽屉深处,取出一枚颜色暗沉、非金非玉的薄片,约莫巴掌大小,上面刻满了极其细密、如同水波流转般的奇异纹路。

“此物,是你父亲当年留下,与那份未完成的丹方放在一处。他曾言,若他女儿日后走上此道,或可参详。” 顾枕流将薄片递给司青蘅,“上面记载的,并非具体的修炼法门,更像是一种……‘引子’,或者说,是对某种‘韵律’的阐述。老夫参详多年,只觉其意晦涩,与我等正统修行之理迥异,难以理解。或许,对你有所启发。”

司青蘅双手接过薄片,触手温凉,纹路在指尖流淌,仿佛有生命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与共鸣感,自薄片传递到她心中,甚至引动了赤蝶指环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暖意。

她强忍激动,郑重收好:“多谢前辈!”

“不必谢我。” 顾枕流摆摆手,“能否从中悟出什么,看你自己的造化。记住,外道修行,重在感悟与契合,强求不得。平日依旧按时辨识药材,打理药圃。劳作之中,亦可体悟万物生发、灵气流转之理。水泽之气,并非孤立存在。”

“晚辈谨记。”

从书房退出,司青蘅回到自己厢房,迫不及待地在灯下仔细端详那枚薄片。纹路繁复玄奥,乍看如同杂乱的水波,但当她静心凝神,将意念沉入其中时,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缓缓流转、变幻,组合成种种难以言喻的图案与意象。

她仿佛“看”到了潮起潮落,云卷云舒,看到了雨滴落入深潭泛起的涟漪,看到了冰川融化汇入江河的奔流……这一切,都蕴含着一种独特的、生生不息的韵律。

这不是功法,更像是一幅描绘“水”之本质与流动韵律的“观想图”!

司青蘅福至心灵,立刻盘膝坐下,不再急于尝试牵引灵气,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在这幅“观想图”中,去感受、去铭记那种独特的韵律与意境。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翌日,当她再次于小轩中尝试牵引水泽之气时,感觉竟截然不同!

她没有再刻意去“抓取”、“控制”那些灵气光点,而是尝试着将自己的呼吸、意念的波动,调整到与昨夜感受到的那种“水流韵律”相契合的状态。

起初依旧生涩,但渐渐地,她感觉到周围的水泽灵气,似乎“活泼”了一些。当她意念带着那种独特的韵律拂过时,一些灵气光点竟自然而然地被“吸引”过来,如同水滴汇入溪流,虽然缓慢,却比之前强行牵引顺畅了许多!

更奇妙的是,这些被吸引来的水泽灵气,附着在短匕上时,不再像之前那样仅仅是一层微弱的寒光,而是隐隐带上了某种流动的“韧性”与“穿透”的质感,维持的时间也稍稍延长了半息!

虽然进步依旧微小,但方向对了!

司青蘅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她知道,自己终于摸到了门槛!父亲留下的这枚薄片,果然是为她量身定制的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司青蘅的生活充实得近乎苛刻。白日劳作、辨识药材、感悟药性中的灵气生克与流转。夜晚则沉浸于薄片的观想与水泽之气的牵引练习中。她不再追求一次引动多少灵气,而是专注于体会那种独特的韵律,并将这种韵律感融入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呼吸吐纳之中。

顾枕流将她的努力看在眼里,偶尔会指点一二,却不再过多干涉,任由她自己摸索。

与此同时,青蘅屿外,暗流并未停歇。

距离青蘅屿数百里外,一片水色暗沉、雾气常年不散的群岛水域,正是黑水坞的老巢。

最大的岛屿中央,一座以黑色礁石垒砌的粗糙大殿内,韩奎面色阴沉地坐在下首。主位上,坐着一名面容枯槁、眼眶深陷、身穿黑袍的老者。老者气息阴冷,如同蛰伏在深渊中的毒蛇,正是黑水坞大当家,“毒蛟”阎万山,金丹初期修为。

“废物!” 阎万山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区区一个顾枕流,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就把你弄得如此狼狈?还折损了人手?”

韩奎额头见汗,连忙道:“大哥息怒!那顾枕流修为深不可测,音攻之术防不胜防。关键是那小丫头,邪门得很!明明没有灵力波动,却能引动水泽之气伤我手下,身上恐怕真有异宝!而且顾家明显在护着她!”

“异宝……” 阎万山眼中掠过一丝贪婪,“能引动水泽之气的异宝……莫非是某种水属性的上古遗物?” 他沉吟片刻,“顾家护着,硬来不行。而且近期‘蜃楼仙市’即将现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不宜与顾家彻底撕破脸。”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韩奎不甘道。

“算了?” 阎万山阴冷一笑,“自然不能。不过,不必我们亲自出手。” 他屈指敲了敲座椅扶手,“放出消息去,就说青蘅屿顾家,近日收留了一名身怀上古水行异宝的神秘女子。记得,消息要模糊,来源要‘可靠’,重点是‘上古’、‘异宝’、‘水行’这几个词。云梦泽里,对这类东西感兴趣的老怪物和亡命徒,可不少。”

韩奎眼睛一亮:“大哥的意思是……借刀杀人?驱狼吞虎?”

“不错。” 阎万山闭上眼,“让那些贪婪的鬣狗去撕咬吧。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伺机而动。若那异宝真如此神异,最后未必不能落到我们手中。下去办吧。”

“是!” 韩奎精神一振,领命而去。

谣言,如同滴入油锅的水,开始悄无声息地在云梦泽某些阴暗的角落扩散开来。

“听说了吗?青蘅屿顾家得了件宝贝……”

“据说是上古水神遗物,能号令万水……”

“是个女娃娃带来的,被顾枕流那老家伙藏起来了……”

“啧啧,顾家这次怕是要惹上麻烦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

而司青蘅,对此一无所知。她正沉浸在对水泽韵律更深层次的感悟中,以及每日剧增的、对那未完成丹方所需主药的渴望。

直到数日后,顾清霜带来一个让她心神剧震的消息。

“青蘅姐姐!有消息了!” 顾清霜急匆匆找到正在药圃除草的司青蘅,小脸因兴奋而泛红,“关于‘九窍通心莲’!”

司青蘅手中动作一顿,猛地抬头:“在哪里?”

“三十年一现的‘蜃楼仙市’,这次现世的地点推测出来了!就在我们云梦泽东南方向的‘幻波海’区域!而且,有确切消息,这次仙市拍卖的宝物名录里,疑似有‘九窍通心莲’出现!” 顾清霜语速极快,“祖父说,此物对你至关重要,他本打算亲自去一趟,但屿中近来似乎有些不安稳,父亲可能无法长时间离开,祖父也要坐镇……”

她顿了顿,看着司青蘅瞬间亮起又迅速沉凝的眼眸,声音低了下来:“祖父问,你……想不想去?”

蜃楼仙市!九窍通心莲!

司青蘅的心脏狂跳起来。这是温养丹方的主药之一,是她夯实基础、甚至可能进一步刺激血脉封禁松动的关键之物!

但蜃楼仙市,鱼龙混杂,危机四伏。她一个连炼气都不是的“凡人”,如何去得?即便有顾家人带领,风险也极高。

然而,机会就在眼前。错过这一次,又要等三十年。她等不起。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飞转,最终化为一片冰凉的决意。

“去。” 司青蘅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必须去。”

顾清霜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光芒,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我去告诉祖父!我们……一起去!”

机遇与风险,总是相伴而生。司青蘅的云梦泽之路,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外出与考验。

而远方的幻波海,暗流已然开始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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