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深秋的雨总裹着潮气,像浸了陈酒的棉絮,黏在沈烬的西装袖口上。他指尖夹着半支烟,倚在“浮世”会所的露台栏杆边,看楼下霓虹把雨丝染成暧昧的紫。身后包厢门被推开,带进来一阵香风——是苏晚,领口别着枚碎钻蝴蝶胸针,和他西装领上那只同个款式。
“沈总这躲清静的习惯,倒是十年如一日。”苏晚的声音裹着笑,尾音却凉,“当年在医学院天台,你也是这么抽烟的。”
沈烬掸了掸烟灰,火星子落在雨里,倏地灭了:“苏医生记性真好。”
十年前他们是医学院的“双璧”,他是心外科的天才,她是神经科的鬼才,在解剖楼后的樱花树下接过吻,也在实验室的离心机旁为了一台仪器红过眼。后来他弃医从商,她成了市一院最年轻的神经外科主任,再见面是在一场慈善晚宴,他是捐了三千万医疗器械的沈总,她是代表医院致谢的苏医生。
“今晚的主诊医生是我,”苏晚忽然靠近,指尖擦过他的喉结,“沈总那桩车祸后遗症,该复查了。”
他喉结滚了滚,没躲:“苏医生这是,公私不分?”
“是医者仁心。”她笑,眼尾却泛着红,“毕竟当年,是我给你缝的颅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