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推开家门时，客厅里灯火通明。父亲严正明坐在主位上，母亲在一旁泡茶，气氛凝重得像在举行葬礼。
“坐。”严正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严浩翔坐下，脊背挺直，像准备好迎接审判的士兵。
严正明将平板电脑推过来，上面是今晚宴会的新闻。
严正明：“解释一下。”
严正明：“公开与人交恶，公开维护一个……戏子。这就是我培养你这么多年，教你的处世之道？”
严浩翔平静地说：“他不是戏子。他是贺峻霖，是我爱的人，也是我音乐上的知己。”
“音乐？”
严正明冷笑：“你以为你那点成就是靠才华？没有严家的资源，没有我的支持，你能有今天？你能给你妹妹最好的治疗？”
提到妹妹，严浩翔的眼神动了动。
严浩翔：“小雅最近怎么样？”
严母：“手术很成功，但后续康复还需要大量投入。”
严母轻声说：“浩翔，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那个贺峻霖……我们查过了，背景复杂，在娱乐圈名声也不太好，你和他在一起，只会毁了你的事业和名声。”
严浩翔看着父母，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惫。
这个家，从来都是这样——用爱包装控制，用关心实施绑架。
严浩翔开口，声音很轻但坚定：“爸，妈，我今年二十三岁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严正明：“你想要的人生就是和一个男人搞同性恋，在娱乐圈被人指指点点？”
严正明猛地拍桌，“我绝不允许！”
严浩翔站起身“这不是请求允许，这是告知。我爱贺峻霖，我会和他在一起，至于事业和资源……如果你们要收回，那就收回。我会靠自己走下去。”
“那妹妹呢？”严正明也站起来，父子对峙，“小雅的康复治疗每年要数百万，你靠自己？靠你那点演出费？还是靠贺峻霖？”
严浩翔沉默了，这是他唯一的软肋。
严正明看出他的动摇，语气稍微缓和：“浩翔，爸爸不是逼你，这样，我给你一个选择：离开贺峻霖，好好做音乐，以后整个严家的资源都是你的。或者，选择贺峻霖，但从此严家与你再无关系，包括小雅的治疗。”
残忍的选择，亲情与爱情，责任与自我。
严浩翔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贺峻霖的脸——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他，黑暗中独自跳舞的他，雨夜中崩溃哭泣的他，拥抱时在他怀中颤抖的他。
还有钢琴教室里，那个对他说“因为你接住了我”的他。
然后是小雅的脸，从小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妹妹，失去听力后依然努力对他微笑的妹妹，手术前握着他的手说“哥哥别怕”的妹妹。
两个最重要的人。
两个都无法放弃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客厅里的古董钟滴答作响，像生命倒计时。
最终，严浩翔睁开眼睛。
“我两个都要。”
严正明皱眉：“什么？”
“我两个都要”严浩翔重复地说着，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贺峻霖，我要。妹妹，我也要。如果严家不支持，我就自己赚治疗费。如果娱乐圈混不下去，我就做别的，但我绝不会放弃我爱的人，也不会放弃我的家人。”
他走到父母面前，深深鞠躬：“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但这是我的人生，我的选择，无论多难，我都会走下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严正明站在原地，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突然发现那个一直听话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正明”严母轻声说，“也许……我们该相信他一次。”
严正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门的方向，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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