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照拍摄在下午三点。严浩翔提前十分钟到摄影棚时，贺峻霖已经在了，正和化妆师聊天，笑声清脆得像铃铛。
严浩翔刚进来，化妆师就招呼了他。
化妆师：“浩翔来啦！坐这儿，峻霖马上就好。”
贺峻霖从镜子里看了严浩翔一眼，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继续和化妆师讨论眼影的颜色：“我觉得那个带细闪的灰色更好，低调但有层次。”
严浩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开随身带的乐谱本。但那些音符今天看起来格外陌生，像一堆无意义的黑点。
贺峻霖突然开口。
“严老师。”
严浩翔抬头，正好对上了贺峻霖眼睛。
他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
贺峻霖：“昨晚谢谢你。在舞台上，还有后台。”
语气很官方，像在念公关稿。
严浩翔：“不客气。”
化妆师左右看看，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贺峻霖转过椅子，面对严浩翔。
化妆后的他更加精致，皮肤白得像瓷，眼睛被眼线勾勒出上挑的弧度，嘴唇涂着淡淡的裸色唇膏。
“我想确认一下。”贺峻霖说，声音很轻。
“这个组合，你打算怎么处理？”
严浩翔：“公司让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贺峻霖：“我不是问公司，我问你。”
严浩翔合上乐谱本：“你想我怎么处理？”
贺峻霖看了他几秒，然后笑了——这次是那种很淡的，没什么温度的笑。
“我希望我们保持专业。舞台上配合，舞台下互不打扰。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我们不必要成为朋友，只需要成为合格的合作伙伴。”
严浩翔：“合理的提议。”
贺峻霖：“那说定了。”
贺峻霖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起外套。
贺峻霖：“拍摄的时候，需要我配合什么情绪，提前告诉我。我的演技还不错。”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有一种自嘲的意味。
严浩翔想说什么，但贺峻霖已经走向了布景区。
拍摄过程异常顺利。
摄影师要求的所有姿势和表情，贺峻霖都能在第一时间给出完美版本。严浩翔只需要配合他——在他笑的时候保持严肃，在他看镜头的时候看向他，在他伸手的时候握住他的手。
“太好了！这个张力！”摄影师兴奋地按着快门。
“峻霖看浩翔的眼神再复杂一点！对！爱恨交织那种！”
贺峻霖调整了眼神。
严浩翔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可能真的经历过爱恨交织——对舞台，对梦想，对这份工作。
“浩翔，手放在峻霖腰上！对，靠近一点！”
严浩翔的手触碰到贺峻霖的腰侧。隔着薄薄的衬衫，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还有紧绷的肌肉线条。
“放松点。”严浩翔在贺峻霖耳边低声说。
严浩翔：“你在发抖。”
“我没发抖。”
贺峻霖说，但严浩翔感觉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肌肉真的放松了一些。
拍摄结束后，助理通知他们下一个行程：去看公司安排的“合宿公寓”。
李姐在电话里说：“为了方便你们培养默契，未来三个月，你们住一起。地址发你们手机上了。”
严浩翔和贺峻霖站在摄影棚门口，各自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址，沉默了整整一分钟。
“我可以拒绝吗？”严浩翔问电话那头。
李姐：“合同附件三，第7条。”
李姐：“配合一切合理的宣传安排。这很合理。”
电话挂了……
严浩翔看向贺峻霖。
贺峻霖正低头打字，可能在跟自己的团队沟通。
打完后，他收起手机：“我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房间，隔音要好。”
严浩翔点头：“我也需要。”
贺峻霖看着他，语气坚定。
“第二，我们定一个安全距离。”
“什么？”
贺峻霖从包里掏出一卷黄色的测量卷尺——那种裁缝用的，金属外壳已经有些磨损。
他拉开卷尺，走到严浩翔面前，开始测量两人之间的距离。
贺峻霖：“42厘米。”
说完，贺峻霖用脚尖在地上划了一道看不见的线。
“以后非工作场合，我们保持这个距离以上。”
严浩翔看着那卷尺：“42厘米，贺老师的安全区？”
严浩翔：“你昨晚就在计划这个？”
贺峻霖：“我在准备一切可能性。”
贺峻霖收起卷尺，眼神平静。
贺峻霖：“你习惯用音乐建立防御，我习惯用距离。各取所需。”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走了几步又停下，没有回头：“公寓见。希望你的生活习惯不要太糟糕。”
严浩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小陈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浩翔哥，这……”
严浩翔：“去买个卷尺。”
“啊？”
“要同样的型号。”
严浩翔微微勾唇。
“我也要量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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