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站在乾清宫外，手里的“惊羽”弓还带着太阳晒过的温度。
刚才那场箭术考核赢了，康熙亲自赐弓，满场阿哥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可系统偏偏在这时候蹦出一句话：【今日生辰宴，小心礼物】。
他没当回事地笑了笑，心想自己都穿越成八阿哥了，连签到系统都拿捏了，还能被生日礼物整出幺蛾子？
结果刚进宴厅，五阿哥就笑呵呵地迎上来，手里捧着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边角磕得乱七八糟，像从墙角随便刨出来的。
“八弟，生辰快乐！”五阿哥声音洪亮，全场人都看了过来，“知道你平日不爱争不抢，整天躺着晒太阳，特地给你寻了块‘咸鱼石’，配你。”
周围几个年纪小的阿哥没憋住，当场笑出了声。
有人小声嘀咕：“这礼送得也太损了吧？”
另一个接话：“重点是他还真拿出来送了……”
胤禩低头看了看那块石头，又抬头看看五阿哥脸上藏不住的得意，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德妃那边最近动作不少，四阿哥虽然没露面，但底下人一直在传“老八装老实”。现在五阿哥跳出来当出头鸟，怕不是被人推上来的试水棋子。
他没生气，反而笑了。
接过石头的时候还掂了两下：“挺沉啊，看来是用心挑的。”
五阿哥一愣，本来等着他尴尬推拒，或者恼羞成怒，结果人家笑得比他还开心。
“你喜欢就好。”他干笑两声，心里有点发虚。
胤禩把石头往桌上一放，转身对康熙拱手：“谢皇阿玛设宴，儿臣今日倍感荣宠。”
康熙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没说话，眼神在几个儿子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胤禩身上。
“老八倒是越来越懂礼数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听不出喜怒。
话音刚落，胤禩脑子里“叮”的一声响。
【签到成功！】
【获得技能：点石成金（体验版）——可将任意非金属物品瞬间转化为纯金，持续时间三息】
他差点笑出声。
这系统真是专治各种不服。
“皇阿玛，”胤禩忽然转身拿起那块丑石头，举过头顶，“五哥这份礼，儿臣特别喜欢。不如现场验一验成色？”
众人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掌心一翻，那块灰扑扑的石头突然泛起金光，像是被太阳直射的铜镜，晃得人睁不开眼。
“卧槽！”
“金的？！”
“刚才不是石头吗？”
三息之内，整块石头彻底变成了黄澄澄的金砖，沉甸甸地躺在胤禩手里，反光映得整个大殿都亮了几分。
五阿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瞪得像看见鬼。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胤禩轻轻把金块放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五哥果然了解我，”他笑着说，“我最喜欢这种实心的礼物。”
全场安静了两秒。
然后不知道谁先鼓了掌，接着噼里啪啦一片，掌声比刚才康熙夸胤禛时还响。
康熙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大笑：“好！老五这礼送得好啊！又省钱又体面，回头朕也学你，送人石头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五阿哥站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最后像个煮熟的虾子，低着头就想往后退。
“慢着。”康熙忽然叫住他。
五阿哥身子一僵。
“既然这么会送礼，”康熙眯着眼，“明儿起你负责给内务府挑贡品，专挑那种看着像石头的好东西。”
底下一群人憋着笑，肩膀直抖。
五阿哥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行礼：“儿臣……遵旨。”
胤禩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喝着茶，眼角余光瞥见五阿哥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眼神闪了一下，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他没多想。
反正这局，他已经赢了。
宴席继续，菜一道道上，酒一杯杯倒。
有人开始主动敬酒：“八哥，以前是我们眼瞎，没看出你是深藏不露。”
另一个凑上来：“那弓法，简直神了，能不能教教我？”
胤禩笑着应付，心里却清楚得很。
这些人今天能捧他，明天就能踩他。
只有系统不会骗人。
他悄悄摸了摸袖子里的“惊羽”弓，指尖划过墨玉握把，凉丝丝的。
这玩意儿现在是他最大的底气。
酒过三巡，康熙喝了点酒，兴致更高，忽然指着胤禩说：“老八啊，你今年十七了吧？”
“回皇阿玛，正月刚过完生辰。”
“不小了。”康熙点点头，“该想想差事了。礼部那边缺个协办，你若有兴趣，过两天去报个到。”
这话一出，全场又是一阵骚动。
协办虽不是要职，但好歹是正式入仕的起点。其他阿哥还没开班办差，胤禩这就进了名单，等于提前一步拿到官身。
有人羡慕得眼红，有人低头喝酒掩饰情绪。
胤禩起身谢恩，态度谦逊：“儿臣定当勤勉办事，不负皇阿玛厚望。”
康熙摆摆手：“别整那些虚的，朕就喜欢你能耐不大、运气不错的性子。”
众人又笑。
笑声里，胤禩坐回位置，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窗外。
天快黑了。
他今天签到次数还没用完。
按惯例，晚上还得去趟冷宫那边转一圈，那边阴气重，系统奖励偶尔会爆点稀有道具。
正想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在康熙耳边说了几句。
康熙点点头：“哦，老九发烧了？让他好好歇着。”
胤禩耳朵动了动。
九阿哥病了？昨天还好好的。
他没多问，只是默默记下。
有些事，不能急着查。
宴席散得晚，胤禩走出乾清宫时，月亮已经升到中天。
风有点大，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他走在宫道上，脚步不紧不慢，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提灯笼。
忽然，脑子里又响起提示音。
【今日预知机会刷新】
【是否使用？】
他停下脚步。
前方是一片漆黑的夹道，通往西六宫深处。
冷宫就在那边。
他没回答系统，而是抬起手，轻轻拨了下袖口。
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刚才那块金砖缩小成指甲盖大小，静静躺在他掌心。
他合拢手指，继续往前走。
风吹起他的披风，影子拉得很长。
一只乌鸦从屋檐飞起，掠过月亮。
胤禩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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