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推开阿哥所的门，小厮正蹲在门口擦靴子。
“八爷您可算回来了！”小厮抬头一看，差点把手里的布甩出去，“这回真成落汤鸡了？”
胤禩把湿透的外袍扔过去：“别废话，去给我烧点热水。”
“哎哟我这就去！”小厮抱着衣服一溜烟跑了。
他走进屋，坐在桌边喘口气。刚才那场救人听着风光，其实心里早拉响警报。德妃那句“不让老八抢风头”像根刺扎在耳朵里，拔都拔不掉。
他盯着桌上翻开的《论语》，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
不能再靠临场发挥了。
运气这种东西，用一次是机灵，用多了就是找死。
得掌握点主动权。
他闭上眼，心里默念：“签到。”
【叮！连续签到第7日成功！】
【系统升级至进阶版！】
【新增功能：朝代剧情预知（每日1次）——可预知未来三天内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片段，每日限用一次】
他猛地睁开眼。
“卧槽，终于支棱起来了？”
这系统之前给的技能全是保命型，轻身术能跳水救人，过目不忘能背书装大神，但都不够狠。现在直接上预知功能，相当于开了上帝视角。
他搓了搓手。
机会来了就得抓住。
他立刻在心里默念：“预知未来三日内，与我相关的重大事件。”
眼前画面一闪。
乾清宫前空地，靶场竖立，康熙坐在主位，手里端着茶碗。一群阿哥站成一排，手里拿着弓箭。
画外音响起：“今日考校箭术，十箭定优劣。”
镜头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他身上。康熙微微点头，眼神有几分期待。
画面消失。
胤禩坐直身体，心跳加快。
三日后箭术考核？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骑射课他向来划水，十箭能中四靶就算不错。比起四阿哥那种天天泡靶场的狠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他有轻身术打底，身体协调性比以前强。再加上系统给的画面，等于提前看了考试题目。
只要练得够狠，未必不能翻盘。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掀帘子喊：“小六！”
“在呢八爷！”一个小太监从廊下跑过来。
“去打听一下，西苑靶场的教头今天什么时候当值？”
“啊？靶场？”小太监愣住，“您不是一向不去那儿吗？”
“少废话，快去。”
小六不敢多问，转身就跑。
胤禩回到屋里，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旧箭服。衣服有点皱，袖口还有块洗不掉的墨迹。他抖了抖穿上去，镜子里的人看着不像个练武的，倒像个临时被抓去充数的伴读。
但他没笑。
这次不是演戏，是真要拼命。
半个时辰后小六回来：“回八爷，教头申时初刻到岗，一般练到天黑。”
“好。”胤禩点头，“你再去趟九阿哥那儿，就说我要陪他玩射箭，顺便带他开开窍。”
小六眨眨眼：“九爷最怕练箭了，您这招高啊。”
“别夸我，赶紧去。”
他拎起弓袋，里面是他从库房顺来的旧弓。弦有点松，得先调。
申时刚到，他就到了西苑靶场。
远远看见教头站在中央训话，几个小阿哥排排站，听得脑袋一点一点。
胤禩没凑过去。
他绕到靶场最西边，那里有个废弃的小靶区，杂草长得比人高，平日没人来。
他拨开草丛进去，把靶子扶正，退到三十步外站定。
拉弓，瞄准，射。
箭飞出去，歪到不知哪儿去了。
“……”
他又搭一支箭。
这次稍微正了点，但还是偏出靶心一大截。
“难怪平时都被当成咸鱼。”他自言自语，“这水平确实配。”
但他没停下。
一箭接一箭，动作越来越稳。
每射一次，就在脑子里回放刚才预知的画面。康熙坐在那儿，目光扫过来。他不能慌，不能抖，更不能射个零蛋出来。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辣得睁不开。他抬手抹一把，继续拉弓。
太阳慢慢西沉，影子拉长。
他的动作开始有了变化。
第五十箭，第一次正中红心。
他咧嘴一笑，差点跳起来。
第六十箭，连中三靶。
他喘着气坐下，靠在草堆上休息。
“三天……应该够了。”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他抬头看去。
另一片靶场上，胤禛带着几个弟弟正在训练。
他站起身，躲在草丛后悄悄观察。
胤禛一身石青色箭服，腰板挺直。他拉弓的动作干脆利落，箭一支接一支钉在靶心，几乎没偏过。
教头在一旁点头：“四阿哥这手劲，越来越稳了。”
五阿哥拍手：“四哥肯定又是第一！”
胤禛收弓，淡淡说：“箭术是本分，谈不上第一第二。”
他说话时神情平静，眼神坚定，像是根本没把考核当回事。
在他眼里，这场比试早就定了结果。
胤禩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手里的弓。
你当然自信。
因为你不知道，有人已经看到了结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磨得发红，指尖还有点抖。
但他笑了。
“等那天到了，咱们靶场上见。”
太阳彻底落下，最后一缕光消失在宫墙顶端。
他站在空荡的靶区，搭上最后一支箭。
弓弦拉满，手臂稳定。
瞄准远处模糊的靶心。
松手。
箭破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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