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您怎么起来了？”白月败赶紧扶住他。
“外面那么吵，我能睡得着吗？”林傲天看向走廊，“王霸天来了？”
“走了。”白月败扶他回床上，“被我吓跑了。”
林傲天躺回床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刚才说的‘童话法则’……是真的吗？”
白月败一愣：“啊？”
“地板黏人，必须蹦着走才能通过。”林傲天看着他，“这是你的‘能力’之一，对吗？”
白月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承认？那等于承认自己不是普通人。
不承认？林傲天又不傻。
“林总，”他最终说，“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但我已经知道了。”林傲天抬起左手，掌心那个胸针印记微微发光，“从我看到那些‘梦’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不对劲。”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你也一样。”
白月败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
“林总，如果我告诉您，您生活在一个‘小说世界’里，您是男主角，而我是从外面来的‘玩家’……您信吗？”
林傲天没有立刻回答。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
几秒后，他睁开眼：“我信。”
这次轮到白月败愣住了。
“为什么？”
“因为那些‘梦’太真实了。”林傲天说，“而且不止是梦。从小到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比如，我为什么会叫‘林傲天’？这名字就像从哪个三流小说里扒出来的。又比如，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苏小柔那种类型的女孩？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她什么。”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白月败能听出里面的困惑和……不甘。
“还有那些商业决策。”林傲天继续说，“有时候，我会突然冒出一些想法——比如收购某家公司，或者进入某个行业——完全没有任何逻辑支撑，但我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然后，事情就会像安排好的一样顺利。太顺利了，顺利得不像真的。”
白月败心里一沉。
这是“剧情惯性”。
小说世界的核心角色，会不自觉地按照既定剧本行动。
但林傲天居然意识到了？
是因为那个“因果锚点”？
“林总，”白月败试探着问，“您刚才说……您看到了‘梦’。除了那些我在不同世界的画面，还有别的吗？”
林傲天皱眉，努力回忆。
“还有一些……碎片。”他声音有些不确定，“很模糊。好像是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很多人穿着白大褂，围着一个屏幕。屏幕上是……数据流？他们在说什么‘实验体编号’‘记忆清洗’‘剧情植入’……”
他越说，声音越轻，脸色越苍白。
白月败赶紧按住他肩膀：“林总，别想了。先休息。”
但林傲天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白月败，”他盯着他，眼神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我不是在做梦，对吗？那些碎片……是我的记忆？”
白月败喉咙发紧。
他该怎么说？
说“对，你可能是个被洗去记忆、扔进小说世界的实验体”？
还是说“别担心，你就是个普通的霸总”？
就在这时，诊室的门被推开了。
楚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看到林傲天抓着白月败手腕的样子，她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只是把平板递给白月败。
“楚序发来的紧急情报。你看一下。”
白月败接过平板。
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
“关于蓝色线宿主‘V’的身份确认报告”
下面附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高级定制的深蓝色西装，正站在某金融大厦的顶层办公室，俯瞰城市夜景。
照片下面有基本信息：
姓名：陆远明
公开身份：远明资本创始人兼CEO
隐藏身份：系统宿主（类型：商业智慧/金融操纵）
威胁等级：A
当前行动：对林氏集团实施‘连锁做空’，并散播‘林傲天重病’谣言，企图引发恐慌性抛售。
白月败盯着照片上的男人，总觉得有点眼熟。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上周的财经杂志封面。”楚宁平静地说，“他是本市新晋的金融大亨，半年内通过一系列精准投资，资产翻了十倍。业内都叫他‘点金手’。”
点金手？
白月败皱眉：“他的系统能力，就是预知金融市场走势？”
“不止。”楚宁调出另一份文件，“根据楚序的分析，他的系统可以‘读取’某个公司未来24小时的股价波动，并小幅‘修正’某些关键决策的结果——比如让一份本应通过的合同突然被否决，或者让一个本应失败的谈判意外成功。”
“这不就是作弊吗？”白月败脱口而出。
“对于金融市场来说，是的。”楚宁点头，“所以他的威胁等级是A。如果放任不管，他能在一个月内摧毁整个城市的金融体系。”
白月败看向林傲天。
林傲天也在看平板上的照片，眉头紧锁。
“陆远明……”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我见过他。上个月在慈善晚宴上，他主动来找我聊天，问了很多关于林氏集团未来发展的问题。我当时觉得他太热情，有点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楚宁说，“他把你当成了‘猎物’。或者说，把你身上的‘因果锚点’，当成了他系统升级的‘材料’。”
白月败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楚序那边截获了一段加密通信。”楚宁调出一段文字记录，“陆远明的系统给他发布了新任务：‘夺取W-7732世界核心角色林傲天的‘因果印记’，可解锁系统第三阶段能力：时间线局部修正’。”
时间线局部修正？
那不就是……可以改变过去发生的事？
白月败脸色变了。
如果陆远明真得到这个能力，他完全可以回到过去，在关键时刻改变林傲天的决策，甚至……直接让林傲天“从未存在过”。
“必须阻止他。”林傲天突然开口，声音坚定，“不管我是什么——实验体也好，小说角色也好——我不能让他毁掉林氏集团，还有……那些信任我的人。”
他看向白月败：“你帮我。”
不是命令，是请求。
白月败看着林傲天那双清醒而决绝的眼睛，忽然笑了。
“林总，您这话说的。我本来就是来帮您的——虽然方式可能有点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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