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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出口的告别

文铭:年下暗恋的那些事

晨雾漫进训练楼的时候,陈浚铭的后背还贴着练舞房长椅的凉面。他睁着眼望了一夜的天花板,窗外的天色从墨黑褪成鱼肚白,又被雾气晕成一片朦胧的灰,手里攥着的走位谱被汗浸得发皱,红色批注的边缘洇开浅浅的痕,像极了他昨夜没忍住落下的泪。

身上的外套是陈奕恒昨天落在长椅上的,带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着桂花的残香,这味道曾让他觉得安心,此刻却像一层薄茧,裹得他心口发闷。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才发现掌心还压着一枚星星徽章——是昨晚慌乱间从胸口摘下来的,银色的边角硌着掌心,凉丝丝的疼。

练舞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杨博文和左奇函的脚步声踩着晨雾漫进来。两人手里都拎着早餐袋,热气从袋口钻出来,混着豆浆的醇味和烧麦的香气,在冷冽的空气里凝成薄薄的白汽。左奇函的胳膊搭在杨博文肩上,侧头说着新排的《星芒》托举细节,嘴角弯着明朗的弧度,可目光扫过缩在长椅上的陈浚铭时,那点笑意就淡了下去,眼底藏着几分说不清的复杂。

他太清楚陈浚铭的心思了。从陈浚铭每次看向杨博文时,那亮得藏不住的眼神里;从他刻意避开和杨博文对视的慌张里;从他终于愿意放下执念,试着和陈奕恒靠近的努力里。他本该庆幸,庆幸陈浚铭的退让让自己和杨博文的关系少了点尴尬,可看着陈浚铭眼下的青黑和攥得发白的指尖,心里竟泛起一点说不清的心疼。

杨博文垂着头听着,手里的塑料袋轻轻晃着,偶尔点头时,额前的碎发会垂下来,被他抬手捋到耳后。他的目光落在陈浚铭身上,眉峰轻轻蹙了蹙,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他一直把陈浚铭当闹腾的弟弟,从前总爱黏着自己问乐理题,怎么一夜之间,就憔悴成了这副模样,像被抽走了大半的力气。

“醒了?”左奇函先开口,搭在杨博文肩上的手悄悄收了收,语气里的刻意放得很轻,“在这儿待了一夜?”

陈浚铭没应声,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徽章。他看着两人走近,看着杨博文手里那袋和左奇函一模一样的早餐,喉咙突然哽了一下。从前,杨博文也会这样拎着早餐来找他,袋子里装着他爱吃的甜豆浆和肉松烧麦,可现在,那份专属的温柔,早就换了人。

杨博文把手里的豆浆递过去,杯身还带着温热的触感:“温的,喝点吧,胃会舒服点。”他的语气很自然,像平日里照顾弟弟那样,没察觉到陈浚铭藏在眼底翻涌的酸涩。

陈浚铭的指尖动了动,却没接。他看着杨博文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剪得整整齐齐,这双手曾帮他整理过乐理笔记,曾在雨夜便利店和他指尖相触,也曾被左奇函牵着,在练舞房的镜子前跳着默契的舞步。

左奇函看出了他的窘迫,伸手接过杨博文手里的豆浆,塞进陈浚铭怀里:“拿着,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转头看向杨博文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却还是岔开话题,“昨天那个托举动作,我总觉得落地时的重心不对,等下热身完再练练?”

杨博文点了点头,跟着左奇函走到把杆边弯腰压腿,动作舒展流畅。左奇函站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扶着他的腰,帮他调整角度,指尖相触的瞬间,杨博文的肩膀微微放松,嘴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可他的目光,却总忍不住往陈浚铭的方向飘——那个缩在长椅上的身影,单薄得像一捏就碎的纸。

左奇函捕捉到他的走神,扶着他腰的手轻轻收了收,语气里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走神了?”

杨博文回过神,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没,就是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他指了指陈浚铭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以前再怎么闹,也不会这样蔫蔫的。”

左奇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那点涩意更浓了。他知道杨博文是真的把陈浚铭当弟弟,不知道那份藏在少年眼底的心事,有多汹涌。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放得很轻:“陈奕恒走了,他心里不好受。”

这话没说透,却足够让杨博文明白。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可压腿的动作却慢了半拍,目光落在陈浚铭身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两人就着晨光低声讨论舞步,偶尔传来细碎的交谈声,可那氛围里,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左奇函看着杨博文时不时飘向陈浚铭的目光,心里不是不难受的——他喜欢杨博文,珍惜和他并肩的时光,可他没法责怪杨博文的关心,更没法对陈浚铭的失落视而不见。

张函瑞是踩着晨雾进来的,手里拿着一本装订整齐的舞蹈谱和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他走到陈浚铭身边,把东西放在长椅上,声音轻得像雾:“早上收拾储物柜,在陈奕恒的柜子里找到的,压在最下面。”

陈浚铭的目光猛地被那本舞蹈谱吸住。封面是干净的白色卡纸,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星芒》的曲名,旁边画着一颗小小的星星,和他手里的徽章一模一样。他颤抖着手翻开,里面的纸页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份走位谱都要细致,每一个节拍点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旋转的角度、抬手的高度、落地的重心,甚至连他容易卡壳的几个转体动作,都被单独列出来,写着“慢半拍,稳重心”的小字。

最后一页夹着那张信纸,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舞步记得慢一点,你跳的样子,很好看。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话,像陈奕恒平日里的语气,温柔又克制。

陈浚铭攥着信纸,指节泛白,纸张的边缘被他捏得发皱。他想起陈奕恒熬夜改谱时的侧脸,想起他递来星星徽章时的眼神,想起他打破洁癖帮自己擦汗时的模样,想起昨晚那句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原来,有些人,连离开都这样悄无声息。

“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陈浚铭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尾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

张函瑞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轻得像叹息:“不知道。老师只说他临时离开,别的,什么都没提。”

练舞房里的空气静得发闷,窗外的晨雾渐渐散了些,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落在地板上,投出斑驳的光影。杨博文和左奇函的舞步停了下来,两人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映出的陈浚铭的背影,都没再说话。

汪浚熙从门口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两罐热牛奶,看到练舞房里的氛围,脚步放得更轻了:“老师让我拿过来的,说早上天气凉,让大家暖暖身子。”他把其中一罐放在陈浚铭手边的长椅上,没多问,只是对着其他人点了点头,转身轻轻带上门。

陈浚铭看着那罐印着卡通图案的热牛奶,鼻尖一酸,积攒了一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舞蹈谱的封面上,晕开了小小的墨点。

他想说谢谢,却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细碎的哽咽。

练舞房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和杨博文与左奇函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温柔得,像一场没醒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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