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姜山派的大殿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原本刻着“姜山派”的青石门匾,被换成了烫金的“姜山宗”匾额,阳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昂扬的新气象。演武场上旌旗招展,三千弟子身着统一的白色劲装,列队整齐,个个精神抖擞。
昭芸婷缓步走上高台,一身紫金流云纹宗主法袍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又衬得她肌肤胜雪。随着微风轻轻吹拂。她眉眼本就生得明艳,此刻剑眉微扬,身后跟着沈谭州等一众长老,她站在高台中央,声音清亮如钟,透过灵力传遍整个演大殿:“今日,我昭芸婷在此立誓,姜山派自此更名姜山宗!我愿以毕生之力,护我宗门,护我弟子,护我山河无恙!”
结束后,沈谭州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桌上、地上都铺满了厚厚的卷宗,这些卷宗全部都是与邪元丹失窃案相关的线索资料。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一份文件,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被遗漏的关键信息。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而又轻柔的脚步声突然从背后传来。那声音如同羽毛轻触地面一般,几乎难以察觉,但对于一直高度警惕的沈谭州来说却异常清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白皙而纤细的手臂已经悄悄地环绕在了他的腰间,一股淡淡的香气也随之钻入了他的鼻中。
感受到身后人的靠近,沈谭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然而,当那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腹部时,他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和放松。
“"师傅~" 这一声呼喊仿佛带着无尽的撒娇意味,让人心生怜爱之情。只见林晚竹那张娇俏可爱的脸庞紧紧地贴在沈谭州宽阔坚实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也随着动作来回飘动,不时拂过沈谭州敏感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酥麻痒意。
“大典都已经结束啦!” 林晚竹继续撒着娇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委屈,“您怎么还这么忙碌呀?人家想跟您一起出去玩耍呢……”
沈谭州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原本紧绷着的心弦像是突然断了一般,心底那股烦躁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寂寥。
他缓缓地将笔放在桌上,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眼前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上。只见林晚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沈谭州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林晚竹的头发,手指轻轻划过她柔顺的发丝,感受着那份柔软和温暖。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歉疚之意,轻声问道:“好,你想去哪里呢?”
“去姜山湖!”林晚竹兴奋地喊道,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她像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踮起脚尖,迅速而又轻柔地在他那坚毅的下巴上轻轻啄了一口。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蕴含着无尽的喜悦和期待。
接着,她面带微笑,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激动:“我早就听闻那里湖中的荷花盛开得正当时节呢!一定美不胜收吧?”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亲眼目睹那片如诗如画的美景。
夏日的姜山湖,荷叶田田,荷花亭亭,粉的白的花瓣挨挨挤挤,风一吹,满湖都是清甜的香气,两人上了一艘乌篷小船,沈谭州划船带着林晚竹慢悠悠荡进湖心。他坐在船尾,握着船桨轻轻一点,小船便漾着一圈圈涟漪往前飘。林晚竹趴在船边,裙摆垂到水里,白皙的小手伸进湖水中,搅得水花溅起,沾湿了她的袖口。
“师傅你看,”林晚竹晃着手里的水,仰头冲他笑,眉眼弯弯的像盛满了蜜糖,“水好凉!”
沈谭州失笑,目光落在她被湖水浸得泛红的指尖,俯身探过身,握住她的手腕往回带:“别玩太久,当心着凉。”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烫得林晚竹脸颊微红,乖乖地缩回手,却又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
船行至一片莲蓬密处,沈谭州伸手拨开层层叠叠的荷叶,挑了个最饱满的莲蓬摘下来。他坐在船尾,指尖灵巧地剥开碧绿的莲蓬壳,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莲子,又细心地剥去莲子衣,将圆润清甜的莲子递到林晚竹嘴边:“尝尝。”
林晚竹张嘴含住,眉眼弯得更甜了,还故意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尖。沈谭州的指尖一颤,抬眼看向她,却见她眼底满是狡黠的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轻响,小船猛地晃了一下。
沈谭州努力让自己站稳脚跟,然后缓缓抬起头来。视线越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落在了不远处那艘同样漂浮着的小船上。果然不出所料,此刻正站在船头的人,正是徐辕。
此时的徐辕手中紧握着船桨,脸上尚残留着些许未来得及收敛起来的惊愕之色,很明显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尤其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后,更是令他感到无比诧异和困惑。
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沈谭州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并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一旁的林晚竹,只见她毫不扭捏作态,反而落落大方地朝着徐辕挥舞起手臂来,同时用清脆悦耳的声音高声呼喊道:“徐长老!”
听到林晚竹的呼喊声,徐辕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的目光先是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随即便突然露出一丝狡黠而又戏谑的笑容说道:“老沈啊,咱们俩相识至今怕是已经有百余年之久了吧?可为何我却从未见过你像今日这般,不仅亲自替我采摘莲蓬,甚至还这般细致入微地将其剥开并送到我的嘴边”
这话里的调侃意味再明显不过。沈谭州耳根微热,却面不改色地又摘了个莲蓬,远远扔给她:“你要吃,自己剥去。” 说罢,他重新拿起船桨,对着船舷轻轻一点,小船便载着两人,朝着湖心更深处缓缓驶去,只留下满湖的荷叶清香,和徐辕望着他们背影若有所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