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高的午后总是透着股懒洋洋的气息。定时制的学生大多窝在活动室打扑克，全日制的则三三两两地在操场边缘晒太阳，只有关虎太郎还在跑道上吭哧吭哧地跑步，古屋英人站在终点线旁，抱着胳膊喊：“关，再加把劲！最后一圈了！”
村山靠在看台上，手里转着一根圆珠笔，看着关虎太郎那圆滚滚的身影在跑道上挪动，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我说，古屋，你对他也太严格了吧？”他懒洋洋地开口，“和平期又不用打硬仗，没必要练这么狠。”
“越是和平期越不能松懈。”古屋英人严肃地说，“不然真遇到事，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对得起‘鬼邪高’这三个字？”
村山耸耸肩，没再反驳。他低头摸了摸脖子上的头巾，总觉得这两天有点不对劲——昨天系头巾时，绳子突然自己打了个死结；今天早上放在桌上的面包，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关虎太郎的饭盒里。这些小事说出来没人信，但他心里清楚，那个“不速之客”还在。
“对了，村山，”古屋英人突然开口，“昨天有学生说要重新举办百拳试炼，让新生们练练胆。你觉得怎么样？”
“百拳试炼？”村山挑眉，“就是那个挨够一百拳还能站着就算赢的？”
“嗯。”古屋英人点头，“以前我创下98拳的记录，后来被你打破了。现在正好让新生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毅力。”
“行啊。”村山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什么时候开始？我去当裁判。”
就在这时，操场另一边传来一阵喧哗。轰洋介正举着手机对着跑道拍照，镜头里却是空的。辻凑过去看了一眼，纳闷道：“轰，你拍什么呢？跑道上除了关前辈，啥也没有啊。”
“你懂什么。”轰洋介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按动快门，“我在拍‘幽灵’。昨天那家伙敢在我手机上乱写字，今天肯定还在附近。说不定就附在什么东西上看着呢。”
“拍幽灵？”辻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能拍得到？再说了，就算拍到了，你打算怎么办？用照片砸她？”
“闭嘴。”轰洋介瞪了他一眼，继续拍照。突然，他的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弹出一张新照片——照片里是他自己举着手机的样子，背景里的看台上，村山正对着镜头比了个鬼脸，而照片下方的备注写着：“四眼仔，偷窥狂啊？拍这么多，是想留着晚上偷偷看吗？”
“我靠！”轰洋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村山听到动静走过来，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小轰，你这照片拍得不错啊，就是表情有点凶。”
“你还笑！”轰洋介气结，“这明显是那个幽灵搞的鬼！她肯定就在附近！”
“哦？”村山摸了摸下巴，环顾四周——操场边的篮球架在晃动，像是被风吹的；活动室的窗户开了条缝，窗帘飘来飘去；关虎太郎口袋里的徽章露出个角，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找到了。”村山突然指向关虎太郎的口袋，“在那儿。”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关虎太郎正跑得满头大汗，口袋里的徽章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小关！过来一下！”村山喊道。
关虎太郎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村、村山哥，怎么了？”
“你口袋里的徽章，借我看看。”村山说。
关虎太郎愣了一下，掏出那枚生锈的徽章递过去：“是这个吗？我昨天捡到的，觉得挺好看就留下了。”
村山接过徽章，指尖刚碰到表面，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他挑眉看向徽章，故意提高音量：“我说，藏在里面的那位，偷看了这么久，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徽章没动静，但旁边轰洋介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一条新消息：“打招呼？跟一群只会打架的笨蛋有什么好说的？倒是那个百拳试炼，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本姑娘也想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强者’，到底有多能挨揍。”
“你想看百拳试炼？”村山笑了，“行啊。正好下午就办，让你见识见识。”
“哦？你就不怕我捣乱？”尤里安的声音从徽章里传来，带着点挑衅。
“你尽管试。”村山把徽章还给关虎太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敢干扰试炼，我就把你这破徽章扔进垃圾桶。”
徽章突然在关虎太郎手里震了一下，像是在生气。关虎太郎吓了一跳，赶紧把徽章塞进兜里，紧紧按住。
下午的百拳试炼在操场中央举行。新生们排着队，轮流站上试炼台，接受老生们的拳头。大多人撑不过三十拳就倒下了，只有一个瘦高个的新生，咬着牙挨到了五十拳，虽然最后还是晕了过去，却赢得了一片掌声。
“不错啊。”村山站在台下，笑着鼓掌，“这小子有点韧劲。”
古屋英人点头：“比上次那个只挨了十拳就哭着喊妈的强多了。”
轰洋介靠在栏杆上，举着手机录视频，嘴上虽然不说，眼神里却带着点认可。辻和芝MAN在旁边打赌，猜下一个能撑多少拳。
就在这时，轮到一个戴眼镜的新生上台。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站在台上瑟瑟发抖，刚挨了两拳就想放弃。
“喂，这就不行了？”尤里安的声音突然从关虎太郎的口袋里传来，“才两拳就怂了？比那个四眼仔还菜。”
“谁菜了？”轰洋介立刻反驳，“有本事你上来挨两拳试试？”
“本姑娘要是能上去，轮得到你说？”尤里安嗤笑。
话音刚落，台上的老生突然“哎哟”一声，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拳头偏了方向，打在了新生旁边的柱子上。那新生愣了一下，看着柱子上的拳印，突然咬了咬牙，摆出了防御的姿势：“我、我还能打！”
“哦？有点意思。”村山挑眉，看向关虎太郎的口袋。
接下来的几拳，老生们像是中了邪，要么打偏，要么力度变轻，那戴眼镜的新生居然硬生生撑到了四十拳。虽然最后还是倒下了，但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屋英人皱眉，“他们平时不是这样的。”
“还能是怎么回事？”村山看向关虎太郎，“你的徽章，刚才是不是动了？”
关虎太郎赶紧掏出徽章，只见上面的锈迹似乎淡了点，边缘还沾着点灰尘，像是刚被人捏过。“我、我不知道啊……”他结结巴巴地说。
轰洋介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这次的照片是那个戴眼镜的新生倒下时的样子，备注写着：“还算有点骨气。比某些只会说风凉话的四眼仔强。”
“你！”轰洋介气得想砸手机，却被辻拦住。
“别跟她一般见识。”辻笑着说，“至少她没捣乱，还帮了那新生一把呢。”
村山看着那枚徽章，突然笑了：“看来这位‘幽灵’，也不是纯粹的坏心眼啊。”
夕阳西下，百拳试炼结束了。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操场，关虎太郎小心翼翼地把徽章放进兜里，跟着古屋英人往活动室走。轰洋介还在对着手机较劲，辻和芝MAN在旁边劝他别生气。
村山最后一个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操场，摸了摸脖子上的头巾，轻声说：“明天还有好戏看呢，对吧？”
口袋里的徽章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夜色渐浓，鬼邪高的教学楼里，一盏没关的灯突然闪了闪，照亮了走廊尽头的一幅涂鸦——上面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明天继续，谁怂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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