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端妃又说道“皇上您再想,安嫔向来身子娇弱,肠胃自然也不会太好,倘若莞贵人当真早知木薯粉会害人,又何必正大光明的送给安嫔?难道是为了事发后,生怕旁人不来疑她吗?”
“安嫔最近不是害喜严重吗,你又怎知,莞贵人不是借机去浑水摸鱼了?”华妃冷笑着讲道。
“那么敢问华妃娘娘,安嫔与莞贵人,她们之间又有什么仇恨呢?咳咳咳,害人总得有个动机吧?”端妃轻咳几声说道。
听她们又谈及容儿,皇帝不由缓了下转扳指的动作,疑心道,难道前几日小栋子来报说容儿害喜严重,乃是误食这木薯粉之故?
想着皇帝脸色便微沉下来,连这种东西都防不住,那些个奴才当真是无用……
而后皇帝便微微觑了一眼苏培盛。
苏培盛见后,不由将头垂的更低了些。
皇后抓住机会,当机立断朝殿中两个方才指证莞贵人宫女,沉声呵斥道“你们再说一次!都是亲眼看着莞贵人进去清凉殿的吗?”
眼见事态翻转,两个宫女自然也不敢死鸭子嘴硬,便畏缩着说道“奴婢是见莞贵人往清凉殿方向去了,至于有无进去,似乎……”
“什么似乎?简直就是莫须有,你呢?”皇后又朝另外一个宫女厉声道。
“奴婢、奴婢只是见莞贵人带着槿汐姑姑……”另外一个宫女同样畏缩着,说道。
“皇上,您看呢?”皇后征求皇上意见,询问道。
事情到此刻,其实已经基本明晰了,皇帝焦心安陵容身子,早无心听华妃和皇后在这里打擂台,一掌拍在桌子上,借势起身道“此事你看着办,只一条,不许纵了这种捕风捉影的恶习!”
说着,皇帝便已不耐的出了殿。
勤政殿,苏培盛去而复返,皇帝询问道“苏墨如何说的,安嫔可是因为误食了木薯粉,才害喜更加严重的?”
苏培盛笑着,讲道“皇上,奴才问过了,苏太医说安嫔娘娘那几日食欲不振,碧桐书院送去的点心都没有入口,因此这几日确实是正常的害喜反应。”
皇帝闻言,渐渐放下心来。
“嗯,要小心看顾着,下去吧。”皇帝说道。
“嗻。”说完,苏培盛便出了殿门,而后望着天,摸了摸头上的虚汗。
心中暗叹一句,当真伴君如伴虎。
第二日,皇后到了勤政殿。
先是从奉茶宫女手上接过一杯茶水放在御案上,才说道“事务缠身,皇上日夜辛劳,喝口茶提提神吧。”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叹口气道“国事烦扰,家事也不轻松,难为你了。”
皇后见皇帝神色有异,不由问了句道“是年将军的折子吧?”
“说是西北战事顺利,一切平稳。”皇帝点了点头,而后将折子合上,扔到一旁道。
“年将军沙场征战,她的妹妹在后宫里头忙碌奔波。”皇后微微感叹道。
而后皇后又说道“刚才御膳房一大早就来禀报,说掌管材料糕点的小唐出首认罪,说自己是一时疏忽,弄混了两种粉料,才致使公主不适,现在御膳房正等皇上示下,是要如何发落啊?”
皇帝意有所指的说道“她们倒是雷厉风行,一下子就找出真凶了?”
“人是找出来了,要不要就此了结,要看皇上的意思了。”皇后笑着看向皇帝,说道。
“你怎么看?”皇帝反问道。
“后宫不宁,皇上也无法安心处理政事,有人位高权重却屡生事端,不惜利用公主,来陷害皇上心爱之人,臣妾以为此风不可长。”皇后面带担忧的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而后沉吟后便道“后宫不宁,前朝也会不安,这件事再查下去,只怕会伤了将士们沙场征战之心,此事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