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车祸的事在网上发酵了三天。虽然尤氏集团的公关部门全力应对，删帖控评，但话题热度依然居高不下。尤语宁的名字频频出现在热搜上，连带着尤家的声誉也受到了影响。

马嘉祺让尤语宁暂时不要出门，但她还是坚持要去一个地方——养父母出事的地点。

马嘉祺太危险了。

马嘉祺皱眉

马嘉祺现在外面盯着你的人很多，尤魇泽也可能派人跟踪你。

尤语宁我知道。

尤语宁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而且……

她顿了顿

尤语宁如果不弄清楚养父母的死因，我永远无法安心。

马嘉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妥协了

马嘉祺我陪你去。

尤语宁不用。

尤语宁摇头

尤语宁你目标太大，更容易引起注意。我自己去，低调一点。

马嘉祺那我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这次尤语宁没有拒绝。

第二天上午，尤语宁独自打车去了城郊。养父母出事的地点在通往邻省的高速公路旁，一个比较偏僻的路段。车子在路边停下时，司机担忧地问

万能角色小姐，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这地方挺荒凉的。

尤语宁没事。

尤语宁付了钱

尤语宁谢谢。

车子离开后，她站在路边，看着眼前这条公路。三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那天接到警察电话时的震惊，赶到医院看到白布盖着的遗体时的崩溃，还有后来无数个夜晚的噩梦。

她沿着路肩慢慢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确实是个容易出事的地方：弯道急，护栏外就是陡坡。但养父母开车一向谨慎，怎么会在这里失控？

尤语宁走到护栏边，探身往下看。陡坡上长满了杂草和小树，隐约能看到当年车子翻滚留下的痕迹——几处植被明显不同，像是后来重新长出来的。

万能角色你在找什么？

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尤语宁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工装裤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像是附近的护林员。

尤语宁没什么。

尤语宁警惕地看着他

尤语宁随便看看。

万能角色这里三年前出过车祸。

男人走过来，指了指陡坡

万能角色一对夫妻，当场死亡。你是他们的家人？

尤语宁的心跳加快

尤语宁你怎么知道？

万能角色我在这里工作十几年了，附近的事都知道。

男人叹了口气

万能角色那对夫妻很可惜，人很好。我见过他们几次，开车路过时会跟我打招呼。

尤语宁你……你当时在现场？

万能角色我在。

男人点头

万能角色事故发生后我第一个赶到。车子着火了，我想救人，但火太大，进不去。

尤语宁的手指微微颤抖

尤语宁你看到什么可疑的吗？比如……其他车辆？

男人沉默了几秒，压低声音

万能角色小姑娘，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尤语宁请告诉我。

尤语宁急切地说

尤语宁那是我养父母。我想知道真相。

男人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说

万能角色那天事故前，我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前面不远的岔路口。车里的人一直没下来，像是在等什么。事故发生后，那辆车就开走了。

尤语宁车牌号记得吗？

万能角色太远看不清。

男人摇头

万能角色但车型我记得，是奔驰S级，黑色。而且……

他顿了顿

万能角色车尾有块特殊的贴纸，红色的，像是个图腾。

尤语宁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想起在尤魇泽的车库见过一辆黑色奔驰S级，车尾确实贴着一个红色图腾——那是某个高端车友会的标志，尤魇泽是会员。

尤语宁谢谢你。

她轻声说

尤语宁这个信息对我很重要。

男人摆摆手

万能角色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小姑娘，查真相可以，但要注意安全。有些人……惹不起。

他离开后，尤语宁站在路边，久久没有动。阳光很刺眼，照在沥青路面上反射出晃眼的光。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许苏郁。

许苏郁阿宁，你在哪？

许苏郁的声音很急

许苏郁我看到网上的消息了，你还好吗？

尤语宁我没事。

尤语宁苏郁，帮我查一件事。三年前，尤魇泽的那辆黑色奔驰S级，事故那天有没有维修记录。

许苏郁你怀疑……

尤语宁我见到一个目击者。

尤语宁他说事故前有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附近，车尾有红色图腾贴纸。尤魇泽的车符合这个特征。

许苏郁倒吸一口凉气

许苏郁我马上去查。阿宁，你现在在哪？要不要我来陪你？

尤语宁不用了。

尤语宁我很快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尤语宁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从远处驶来，在她面前急刹车停下。车门打开，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跳下来，二话不说就朝她冲来。

尤语宁转身就跑，但对方速度太快，很快就追了上来。其中一个人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人捂住她的嘴。

万能角色别动！

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万能角色跟我们走一趟。

尤语宁拼命挣扎，但力气悬殊太大。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的办法。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两辆黑色越野车一前一后堵住了面包车的去路。

马嘉祺从第一辆车里下来，脸色冰冷如霜。刘耀文和严浩翔从第二辆车里跳出来，手里都拿着棍棒。

马嘉祺放开她。

马嘉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掏出了匕首

万能角色别过来！不然我……

话音未落，刘耀文已经冲了上去。他的动作快得惊人，一脚踹飞了拿匕首的男人，反手一拳打在另一个人脸上。严浩翔也迅速制住了第三个人。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尤语宁被马嘉祺护在身后，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有点疼，但那种被保护的感觉却让她心中一暖。

马嘉祺没事了。

马嘉祺低声说

马嘉祺别怕。

尤语宁我没怕。

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三个男人被刘耀文和严浩翔按在地上，马嘉祺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其中一个人

马嘉祺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咬紧牙关不说话。

马嘉祺也不急，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马嘉祺王警官，我这边抓到三个企图绑架的人，地址发给你了。

一听要报警，男人慌了

万能角色别！我说！是一个女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把人绑到城东的仓库。

马嘉祺什么样的女人？

万能角色戴着墨镜口罩，看不清脸。声音……声音有点尖，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尤知夏。尤语宁立刻想到了她。

马嘉祺钱怎么给的？

万能角色现金，放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下面。我们拿了钱办事，不问雇主身份，这是规矩。

马嘉祺站起身，对刘耀文说

马嘉祺交给警察。

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三个男人。王警官看到尤语宁，表情严肃

万能角色尤小姐，你最近真的要多加小心。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尤语宁我知道。

尤语宁王警官，关于我养父母的车祸，我有新线索。

她把护林员的话复述了一遍，王警官的表情变得凝重

万能角色黑色奔驰S级，车尾红色图腾……这个线索很重要。我会去查尤魇泽那辆车三年前的行车记录。

尤语宁谢谢。

回程的车上，尤语宁坐在马嘉祺身边，沉默了很久。

尤语宁你早就派人跟着我了？

她忽然问。

马嘉祺嗯。

马嘉祺没有否认

马嘉祺从你出门开始。那个护林员……也是我安排的。

尤语宁愣住了

尤语宁什么？

马嘉祺他是退伍军人，现在在安保公司工作。

马嘉祺我让他扮成护林员在那里等着，如果你去，就把线索告诉你。但我没想到尤知夏会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

尤语宁的心情复杂。一方面感激马嘉祺的周密安排，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些挫败——她以为自己是在独立调查，实际上还是在他们的保护之下。

马嘉祺你不高兴？

马嘉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尤语宁没有。

尤语宁摇头

尤语宁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

马嘉祺你不弱。

马嘉祺你才十八岁，面对这么多事还能保持冷静，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不是软弱，是智慧。

尤语宁看着他，忽然问

尤语宁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

马嘉祺沉默了很久，久到尤语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马嘉祺因为你是尤家的人。

他最终说

马嘉祺也因为……我们欠你的。

这个答案依然模糊，但尤语宁没有再追问。

车子驶回尤家别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尤语宁刚下车，就看见尤知夏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尤知夏阿宁，你没事吧？

尤知夏迎上来，眼中带着泪光

尤知夏我听说你出事了，担心死了。

尤语宁我没事。

尤语宁平静地说

尤语宁倒是你，脸色不太好。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尤知夏的表情僵住了

尤知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尤语宁没什么意思。

尤语宁绕过她，走向别墅

尤语宁只是提醒你，做坏事会有报应的。比如……赵春梅。

尤知夏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尤语宁没有再看她，径直上了三楼。

回到房间后，她站在窗前，看着花园里渐浓的夜色。手机震动，是许苏郁发来的消息

许苏郁查到了！三年前车祸那天，尤魇泽的奔驰S级确实送修了，维修记录显示车前杠有损坏，维修理由是‘撞到动物’。但维修厂的人说，损坏程度更像是撞到了硬物。

尤语宁握紧手机。

证据链正在一点点形成。

尤魇泽，尤知夏……你们的报应，就快来了。

窗外，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而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旧地重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