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宋银硕终于出现了
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走到摄影社摊位前时，叶楚言正在帮一个高一新生填写报名表
宋银硕抱歉，来晚了
他说
叶楚言抬头，看见他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像是匆匆赶路的样子
叶楚言没关系
她说
叶楚言招新很顺利
宋银硕点点头，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工作，偶尔帮忙递一下宣传单。他的存在感很强，即使不说话，也让叶楚言无法忽略
终于忙完一阵，摊位上暂时没有新生了。叶楚言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宋银硕累吗？
宋银硕问
叶楚言有一点
她诚实地说
宋银硕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宋银硕这个，给你
是一盒护手霜，淡淡的柑橘香
宋银硕上次看到你整理照片时，手有点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叶楚言注意到，他的耳尖又红了
她接过，打开盖子，挤了一点涂在手背上。膏体细腻滋润，柑橘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宋银硕关于那天的话
宋银硕忽然开口，眼睛看着远处篮球场的方向
宋银硕我可能说得太重了
叶楚言涂护手霜的动作停住了
宋银硕我不该那样揣测你
宋银硕继续说，声音很轻
宋银硕不管那颗糖是谁放的，都不该成为我退缩的理由
他转过头，看着她
宋银硕所以，我收回那句话
叶楚言哪句？
宋银硕害怕我来得太晚’那句
宋银硕推了推眼镜，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宋银硕我想，只要愿意开始，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叶楚言的心跳加快了。阳光很暖，风很轻，远处传来乐队排练的乐声和篮球场的喧闹声，但这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水雾，模糊而不真实
只有眼前这个人，他的声音，他的眼神，清晰得让她心悸
叶楚言宋银硕
她轻声说
叶楚言你是在……
宋银硕我在尝试
他打断她，眼神里有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宋银硕尝试说一些，以前不敢说的话
他顿了顿
宋银硕虽然可能说得不好
叶楚言笑了。这是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叶楚言你说得很好
宋银硕对了
宋银硕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东西
宋银硕这个，也给你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上次在艺术长廊时，他低头记录的侧影。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叶楚言你拍的？
叶楚言惊讶
宋银硕嗯
宋银硕点头
宋银硕用手机拍的。可能不如你的专业，但……我想留个纪念
叶楚言看着照片，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原来那天，在她偷拍他的时候，他也在拍她
叶楚言我很喜欢
她说，把照片小心地夹进笔记本里
远处传来江榭的歌声，她在试唱一首新歌，旋律轻快，歌词是关于勇气和开始
叶楚言要开始了
叶楚言轻声说
宋银硕什么？
宋银硕问
叶楚言秋天
她望向天空
叶楚言还有，一些新的故事
宋银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闲地飘着。香樟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宋银硕是啊
他说
宋银硕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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