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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寒夜秘阁

盗笔之幽烛照寒刃

张家古楼的冬夜浸着彻骨的寒,雪花簌簌落在青瓦上,积起薄薄一层白霜。藏书阁的窗棂糊着厚重的宣纸,挡不住凛冽的寒风,却将阁内的暖光锁在方寸之间。琉璃裹紧了黑色外袍,靴底沾着的雪粒在青砖上融化,留下浅浅的水渍。她借着夜色潜入藏书阁,指尖的玄冰蛊凝成一层薄霜,冻住了门锁的机关——自从得知琉璃族与尸王、圣物相关,她便隐约觉得“烛幽族”或许藏着解开身世的关键,而张家藏书阁的禁书区,大概率藏着相关线索。

藏书阁内弥漫着陈年纸张的霉味与墨香,书架高耸入顶,摆满了线装古籍,标签上的字迹早已模糊。琉璃踮脚在书架间穿梭,指尖划过冰冷的书脊,目光飞速扫过书名。她不敢点灯,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辨认,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轻得几乎与风雪声融为一体。

琉璃瞬间绷紧神经,掌心涌出几只尸蛊,转身便要出手,却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张起灵站在不远处,一身玄色窄袖长袍,墨发束在脑后,上身的衣物勾勒出挺拔的肩背。他没有点灯,雪光落在他脸上,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却丝毫不减眼底的清明——显然,他早就发现了她的潜入。

“哑巴张?你怎么在这?”琉璃收回蛊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嘴上却依旧硬气,“该不会是专门来抓我这个‘外人’潜入藏书阁的吧?”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藏书阁深处走去,步伐沉稳,像是在给她带路。琉璃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喂,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去禁书区吧?张家长老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你的皮?”

他依旧不答,只是在走到书架尽头的一道暗门前停下,指尖在墙面的符文上轻轻一按,暗门“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透着微弱的光。琉璃挑眉,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个沉默的家伙,总是用行动代替言语,明明知道她潜入是为了查线索,却没有拆穿,反而主动为她开路。

通道内寒气更甚,墙壁上结着细小的冰棱。走到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这里便是张家的禁书区,书架上的古籍都用兽皮包裹着,透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张起灵走到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封面发黑的古籍,递到她手中。

琉璃接过古籍,入手沉重,书页已经泛黄发脆。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的字迹是上古篆文,幸好系统自带翻译功能,让她能勉强看懂。古籍上记载着关于“异族圣女”的模糊传说:上古有异族,圣女执掌幽火,能通鬼神、控万蛊,其部族与张家曾有盟约,共守长生秘钥,后因未知变故部族离散,圣女血脉隐于世间。

“异族圣女……控万蛊……”琉璃喃喃自语,指尖摩挲着书页上的插画,画中圣女的服饰上,绣着与她储物戒指上相同的琉璃族图腾,“看来这异族圣女,就是琉璃族的先祖。”

张起灵站在她身边,目光落在插画上,指尖轻轻触碰着圣女服饰的图腾,似乎在回忆什么。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驱散了石室的部分寒气。

就在这时,系统的机械音在琉璃脑海中响起:【触发主线任务:获取张家长生术碎片。任务描述:张家长生术与琉璃族秘辛息息相关,密室中藏有长生术核心碎片,需与张起灵合作获取。任务奖励:琉璃族秘术进阶,长生术碎片解析,机关破解指南。】

琉璃心中一喜,抬头看向张起灵:“哑巴张,我们又有新任务了。张家密室里藏着长生术碎片,据说和我的身世有关,要不要跟我去闯一闯?”

张起灵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微微颔首。他显然也知道密室的存在,或许早就对张家的长生秘闻有所怀疑。

两人离开禁书区,借着夜色潜入张家古楼深处的密室。密室入口藏在一口枯井之下,张起灵用黑金古刀撬开井盖,率先跳了下去,随后伸手,示意琉璃拉住他。琉璃挑眉,握住他的手,被他轻轻一拉,稳稳落在井底。井底的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往前走。

通道内一片漆黑,琉璃催动玄冰蛊,蛊虫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通道豁然开朗,进入一间宽敞的密室。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石棺,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符文,地面上画着复杂的阵法,显然布满了机关陷阱。

“看来这长生术碎片,不是那么好拿的。”琉璃挑眉,目光扫过地面的阵法,“这是张家的困龙阵,一旦触发,就会有万箭穿心、流沙陷地的危险。”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阵法的东南角,玉佩发出淡淡的光晕,阵法的一角瞬间黯淡下去。他转头看向琉璃,眼神示意她配合。

琉璃会意,催动缠丝蛊,蛊虫化作一道绿丝,缠绕在阵法的西北角,蛊丝收紧,阵法的另一角也失去了光泽。两人一左一右,默契地破解着阵法的节点,就在最后一个节点即将被破解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四周的墙壁上射出无数支淬毒的弩箭,朝着两人射来。

“不好!是连环机关!”琉璃脸色一变,连忙催动玄冰蛊,凝结出一道冰墙,挡住了部分弩箭。但弩箭数量太多,冰墙很快就被射穿。

张起灵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黑金古刀出鞘,刀身寒光一闪,劈开了迎面而来的弩箭。“背靠背。”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琉璃立刻反应过来,与他背靠背站着,掌心涌出火蛊和尸蛊,分别应对两侧的弩箭。火蛊化作幽蓝火焰,灼烧着射来的弩箭,尸蛊则缠住了部分弩箭,将其拖拽到地面。张起灵的黑金古刀舞得密不透风,弩箭碰到刀刃便被斩断,一时间,密室中只剩下弩箭破空的呼啸声和金属碰撞的脆响。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流沙从缝隙中涌出,迅速蔓延到两人脚下。琉璃的脚踝被流沙缠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陷,她惊呼一声,刚要催动蛊虫挣脱,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是张起灵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不是之前的搀扶,也不是安抚,而是紧紧地握住,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带着坚定的力量。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牢牢地将她拉向自己,阻止了她下陷的趋势。

琉璃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微微发烫,嘴上却依旧毒舌:“哑巴张,你倒是早点出手啊,差点被流沙吞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另一只手挥舞着黑金古刀,劈开前方的流沙和弩箭,同时脚步移动,带着她朝着密室中央的石棺靠近。两人背靠背,动作默契无间,他劈砍前方的危险,她清理两侧的机关,流沙在他们脚下渐渐凝固——那是琉璃催动的玄冰蛊,将流沙冻住了。

就在这时,密室顶部突然降下一道火墙,高温瞬间弥漫开来,烤得人皮肤发烫。琉璃下意识地往张起灵身边缩了缩,却看到他上身的衣物被高温烘烤,隐隐透出一道金色的纹路。

是麒麟纹身。

那纹身只在上身,从肩颈蔓延到胸口,纹路繁复而威严,在高温下愈发清晰,泛着淡淡的金光,与他清冷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琉璃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纹身是这样的,而且只有在高温下才会显现。

张起灵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没有在意,只是拉着她,借着火墙未完全闭合的间隙,纵身跃到了石棺旁边。落地的瞬间,火墙彻底闭合,将身后的流沙和弩箭隔绝开来。

两人松了口气,却没有松开紧握的手。琉璃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里泛起一股异样的情愫,嘴上却依旧硬气:“没想到你这纹身还挺别致,居然要高温才肯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哑巴张,你刚才主动握我的手,是不是担心我出事啊?”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松开她的手,目光落在石棺上。石棺的棺盖上刻着张家的符文,中央镶嵌着一块暗红色的晶石,显然,长生术碎片就藏在石棺之中。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刚才的主动牵手让他有些不自在,转身去研究棺盖的机关,避开了她的目光。

琉璃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也会不好意思。不过看在你刚才救了我,还主动握我手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她走到石棺边,与他并肩站着,指尖划过棺盖上的符文,“这棺盖的机关,需要我们两人一起破解,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

张起灵微微颔首,指尖落在棺盖的左侧符文上,掌心发力,符文发出淡淡的金光。琉璃也将指尖按在右侧符文上,催动体内的蛊力,符文同样亮起金光。两道金光交织在一起,棺盖“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棺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长生气息扑面而来,棺底铺着黑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片,玉片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张家长生术的碎片。

琉璃心中一喜,伸手想要去拿玉片,系统的声音却突然响起:【警告!检测到棺内藏有隐藏陷阱,触碰玉片将触发万蛊噬心阵!】

琉璃的手瞬间停在半空,脸色一变:“不好,有陷阱!”

张起灵也察觉到了异样,黑金古刀瞬间横在身前,目光警惕地盯着棺内。密室的空气再次变得凝重,虽然躲过了之前的机关陷阱,但这最后的隐藏陷阱,显然更加危险。

两人背靠背站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掌心的力量都提到了极致。雪光从密室的通风口透进来,照亮了他们紧握过的手,也照亮了棺内那枚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长生术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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