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正忙着询问那三名嫌 目暮警官正忙着询问那三名嫌疑人时,凛纱已经退到了人群边缘。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浅蓝色牛仔裤,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晨光落在她侧脸上,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周围几个年轻男性若有若无地朝她瞥来目光——那种干净又带着疏离感的美,确实引人注目。
但她没在意。
她的注意力在那三个嫌疑人之间游移。
运动服青年叫上原拓也,二十五岁左右,健身教练体型,此刻正反复擦着额头的汗:“我真的只是路过!警官,我和岸田先生就见过几次面,连他全名都不知道!”
中年女性叫三枝玲子,自称是死者岸田的“朋友”,但无名指上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已婚,或者曾经已婚。她哭得梨花带雨,妆容却没完全花掉,补妆速度很快。
秃顶男人叫古川健,五十五岁上下,手里攥着个破旧的公文包,咬牙切齿地说岸田欠了他一笔钱:“三百万!他说上周还,结果今天见到我就想跑!这种混蛋死了也是活该!”
典型的三角关系:陌生人、情人、债主。
凛纱的视线掠过那摊洒在地上的液体。苦杏仁味很淡,混在厕所清洁剂的味道里几乎难以察觉。但她对这种气息很熟悉——氰化物中毒在组织内部处理叛徒时,算是手段之一。
警察开始检查三人的随身物品。
上原拓也的网球包里除了球拍、毛巾和水壶,还有个小药盒,里面是几片止痛药。
三枝玲子的名牌手提包里东西很杂:化妆品、钱包、手机、一小瓶香水,还有一包开了封的坚果零食。
古川健的公文包塞满了文件,最外层有张皱巴巴的借条,签名是“岸田”,金额三百万日元。
“保温杯是谁的?”高木警官问。
三人都摇头。
凛纱的目光落在保温杯的杯口——没有明显的唇印,说明可能不是直接对嘴喝的。杯身很普通,超市随处可见的款式。
她的视线又飘向警戒线外。
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江户川柯南,正拉着茶色头发的小女孩低声说着什么。小女孩的表情很冷,是那种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疏离。她似乎感觉到了凛纱的目光,突然转头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灰原哀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瞬。那不是孩子该有的反应。那是一种本能的、近乎动物性的警惕,像是嗅到了同类的危险气息。
凛纱保持着她那副“好奇围观群众”的表情,甚至还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友善而困惑的微笑。
灰原哀迅速移开了视线,但凛纱捕捉到了她握紧柯南袖口的小动作。
有趣。
这个茶发女孩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不是普通孩子该有的气质。甚至……
凛纱的思绪被打断了。
“这位小姐,请问您刚才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高木警官走过来,例行公事地问她。
凛纱眨了眨眼睛,表情恰到好处地带着点紧张和茫然:“我……我刚才在那边长椅上喝咖啡,听到尖叫才过来的。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人……”
她说话时微微侧身,长发滑落肩头,阳光恰好照在她脸上。高木警官愣了愣,耳朵有点发红,匆忙在本子上记了几笔就转向下一个目击者。
凛纱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案件。
保温杯没有指纹——被擦过了。毒是下在杯里的液体里,还是杯口?如果是液体,那需要确保死者一定会喝。如果是杯口……
她看向那三名嫌疑人。
上原拓也的药盒。三枝玲子的坚果——氰化物有时会被误认为是杏仁提取物,混在坚果零食里并不显眼。古川健的借条——动机最明显。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柯南,不要乱跑!”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传来。凛纱看过去,是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孩,正把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从警戒线边上拉回来。
毛利兰。
凛纱知道她。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如果工藤新一真的还活着,他一定会关注这个女孩。
那么……那个总是出现在她身边的、过分聪明的小男孩……
凛纱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她转身离开人群,朝公园出口走去。该收集的信息已经收集了,剩下的让警察去头疼吧。
但在经过垃圾桶时,她脚步顿了顿。
垃圾桶边缘,卡着一张被揉皱的便利店收据。日期是今天上午,时间是一个小时前。商品栏写着:保温杯,杏仁糖。
购买人签名处,是潦草的几个字:上原拓也。
凛纱没去碰那张收据。
她只是继续往前走,掏出手机,给琴酒发了条简讯:
「这里发生了一件命案。」
几秒后,回复来了:
「别多事。回来。」
凛纱看着屏幕,轻笑了一声。
他总是这样。对“无关”的案件毫无兴趣,除非嗅到老鼠的味道。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远处,江户川柯南正蹲在垃圾桶旁,盯着那张她刚才注意到的收据。茶发女孩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在兜里,表情冷淡,但眼神一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尤其是……朝她离开的方向。
凛纱转身,融入了街道的人流。
阳光很好。但空气里,杏仁糖的甜腻气息,似乎还若有若无地缠绕在鼻尖。
这里的一切,和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