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苏月娆开始了在暗河的正式训练。
苏暮雨是个严师，从最基本的握剑姿势到最精妙的刺杀技巧，他都要求得一丝不苟。他的教导方式冷静而高效，仿佛在打磨一件工具，而不是在教导一个活生生的人。
苏月娆进步神速。
她本就有着前世的记忆，对各种武学技巧烂熟于心，再加上这具身体确实天赋异禀，不过半月时间，就已经掌握了寻常人需要一年才能学会的内容。
这日，她正在梅林中练习苏暮雨新教的一套剑法，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掌声。
“好剑法。”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起。
苏月娆收剑转身，看见苏昌河斜倚在一株梅树下，不知已经观看了多久。他今日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袍，领口松松地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的魅力。
“少主。”她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却疏离。
苏昌河踱步上前，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听说你这几日进步神速，连暮雨都对你赞不绝口。”
苏月娆垂眸：“是苏先生教导有方。”
“是吗？”苏昌河轻笑一声，忽然出手如电，直取她面门。
苏月娆本能地举剑格挡，剑锋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被迫后退数步，虎口被震得发麻。
“反应不错。”苏昌河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看来暮雨确实用心教你了。”
苏月娆稳住气息，心中暗惊。方才那一招，苏昌河显然只用了三成力道，却已经让她难以招架。这份功力，比前世同时期的他还要深厚。
这就是月魔血脉的吸引力吗？让这些天之骄子都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想要...占有？
“陪我走走。”苏昌河转身向梅林深处走去，不容拒绝。
苏月娆只得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梅林小径上，枯枝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断裂声。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再过几日，就是暗河的年度考核。”苏昌河忽然开口，“所有新人都必须参加。”
苏月娆心中一动：“月娆明白。”
“你明白什么？”苏昌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暗河的考核，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去年有十七个新人参加，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五个。”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伪装，看清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苏月娆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月娆会全力以赴。”
“光是全力以赴还不够。”苏昌河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落叶，动作亲昵得令人不安，“在暗河，活下去需要的是实力，还有...靠山。”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脖颈，带着几分暗示的意味。
苏月娆强忍着后退的冲动，任由他动作。
“少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苏昌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考核即将开始，大家都在等你们。”
苏暮雨不知何时出现在梅林入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苏昌河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笑意取代：“暮雨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苏暮雨没有理会他，目光转向苏月娆：“跟我来。”
苏月娆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向苏暮雨。在经过他身边时，她敏锐地嗅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他受伤了？
她忍不住侧目看向他，却见他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暮雨，”苏昌河在他们身后开口，语气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别忘了你的身份。”
苏暮雨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苏月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却孤寂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暗河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而她已经踏入了这片漩涡，再无退路。
考核，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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