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建军家出来，晚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却没让两人觉得冷。宋小睿刚把自行车推到路边，手腕就被李紫嫣轻轻拉住，她回头时，正撞进对方满是笑意的眼睛里。
“太好了，”李紫嫣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雀跃，指尖轻轻蹭过宋小睿的手背，语气又软又亮，“爸没反对，以后我们又可以做好姐妹了——不，是一辈子都能做最亲的好姐妹。”
宋小睿看着她眼里跳动的光，像把刚才饭桌上的暖灯都揉进了眼底，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反手握住她的手：“不止是好姐妹，还是一起把服装厂做起来的‘战友’，是往后每天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老了还能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伴儿。”
李紫嫣被这话逗得笑出了声，肩膀轻轻撞了撞她：“就你会说。不过……我喜欢听。”她说着，又往宋小睿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胳膊挨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以前在知青点的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跟你一起就好了——一起下地，一起复习，一起盼着日子越来越好。现在倒好，不仅一起考了大学，还一起开了厂子，连我爸都松了口，好像所有的好事都凑到一块儿了。”
宋小睿想起那些在煤油灯底下一起看图纸的夜晚，想起两人凑钱盘下服装厂时的忐忑，又想起刚才李建军那句“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好好走就行”，心里暖得发涨。她轻轻拍了拍李紫嫣的手背：“不是好事凑过来，是我们一起把日子过成了想要的样子。以后啊，咱们的服装厂要开得更大，要做咱们自己的牌子，让更多人穿咱们做的衣服。等忙完这阵子，咱们还去北京看看，回学校门口的小吃摊，再吃一碗当年常吃的炒面。”
“好啊！”李紫嫣立刻点头，眼睛亮得更厉害了，“还要去颐和园，上次去的时候赶上下雨，好多地方都没好好看。对了，还要给我爸带点北京的酱肘子，他以前总说没吃过正宗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未来的计划，宋小睿推着自行车，李紫嫣走在她身边，晚风把她们的笑声吹得很远。路过街角的路灯时，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样子。
走到服装厂门口，宋小睿刚掏出钥匙开门，就被李紫嫣从身后轻轻抱了一下。“小睿，”李紫嫣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轻轻的，“谢谢你啊。谢谢你当初主动跟我搭话，谢谢你陪我一起做这么多事，谢谢你……愿意跟我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宋小睿反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却坚定：“该说谢谢的是我。没有你，我在这个年代里，可能早就慌了神。紫嫣，以后我们不只是好姐妹，我们还是彼此的家人。”
李紫嫣松开手，看着宋小睿的眼睛，用力点头：“嗯！家人！”
那天晚上，两人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道浅淡的光。李紫嫣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明天要跟布料厂谈的细节，宋小睿听着她的声音，渐渐觉得安心。
她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多少困难——是服装厂的订单问题，还是旁人的闲言碎语，只要身边有李紫嫣这个好姐妹、好家人，她们就能一起扛过去，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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