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梅雪覆着郁家老宅的黛瓦,白墙映着红灯笼,雕花木门贴着烫金福字,铜环沾着细碎雪粒。院内老石榴树枝桠缀着雪团,井沿结着薄冰,却飘着煮黄酒的暖香。堂屋“守真”木匾下,红烛摇曳,博古架旁堆着年货,线装医书旁摆着蜜饯与坚果。偏房诊室的窗棂糊着红纸,阳光融雪的水渍顺着木纹蜿蜒,空气中混着陈皮、艾草与腊肉的香气,温软又清宁。
何苏叶牵着安静的手走进郁家老宅,“外公,我带安静来看您了。”郁教授在屋内听到后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走到门外迎接,“快进来,外面冷,别冻坏了。”郁教授满脸笑容,“这就是安静,苏叶常和我提起你,谢谢你喜欢我们家苏叶。”“外公好,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我问苏叶要了您的尺码,给您定了一套唐装,希望你喜欢。”安静红着脸害羞地说道。郁教授接过衣服开心的立马就要上身试试,“真好看,我很喜欢,谢谢安静你啦。”何苏叶站在一旁笑着看着这个画面——这里才是家,这个才是家里的温馨。“好了,外公衣服一会儿试,咱们先吃饭。”何苏叶一边说道一边伸出手揽着安静和郁教授走向餐桌。
堂屋红烛映着圆桌,郁老执筷夹起一块腊味,往安静碗里送:“多吃点,自己家里要吃饱。”安静耳尖微红,反手给外公添了勺甜羹。窗外雪落簌簌,屋内暖酒蒸腾着白雾,青瓷碗里的汤圆浮浮沉沉,沾着桂花蜜。何苏叶不时给身边人布菜,指尖碰到瓷碗的温凉,眼底漾着软笑。众人闲话着年景与药方,笑声混着碗筷轻响,裹着腊肉的咸香、甜羹的软糯,在满室暖光里漫溢,清宁又妥帖。
饭后,客厅的茶几摆上了温好的陈皮茶与糖霜花生。郁老靠在圈椅上,手里摩挲着老竹扇,慢悠悠讲起年轻时采药的趣闻,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安静坐在沙发上,捧着青瓷茶杯,偶尔插一两句话,听见感兴趣的还拿出手机记录下来,何苏叶坐在一旁手里剥着沙糖橘,剥好后将桔肉放在安静面前,橘皮放在暖炉上慢慢烘烤,满屋都飘着橘子清香。笑声撞在覆雪的窗棂上,又轻轻弹回来。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混着陈皮茶的清润香气,雪光透过雕窗映进来,将众人的身影拉得绵长,满室都是松弛又妥帖的暖意。
夜深,安静和何苏叶告辞回家,郁教授送他们出门,走到大门口,趁着何苏叶去开车时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安静手里,“这个红包收着,给你的。你要和苏叶好好的,他要是对你不好惹你生气,你就告诉外公,外公收拾他。”“外公,你放心,苏叶对我很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以后还要常到外公这里蹭饭呢。”安静接过红包。“好,外公随时欢迎你。”郁教授拍了拍安静的手。车开过来了,何苏叶降下车窗,“外公,那我们就先走了。”安静和郁教授告别上车。
回家路上,安静将红包拿出炫耀,“这是外公给我的红包,你没有。”安静笑嘻嘻地看着何苏叶。何苏叶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打开扶手箱看看。”安静好奇地打开扶手箱,里面也有一个红包,“新年快乐,安静小朋友。”何苏叶目视前方,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