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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裂痕与追逐

oc小说追逐

公司的年度盛会,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内盛大举行。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浮华景象。

意难逐作为总裁秘书,身着得体的黑色小礼裙,穿梭在人群中,处理着各种突发状况,举止从容,无可挑剔。然而,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寻着那个阳光的身影——萧书肆。他作为萧家的“二少爷”,自然也出席了宴会。他穿着合体的藏蓝色西装,褪去了几分学生的青涩,多了几分俊朗,正与几位相熟的合作方晚辈谈笑风生,姿态真诚而放松。

萧书晔站在主位,与人应酬周旋,眼神却锐利如鹰。他清晰地看到了意难逐看向萧书肆时,那无法完全掩饰的探究与复杂。她也看到了萧书肆在人群中,那不自觉吸引他人目光的耀眼。一种混合着占有欲和恐慌的情绪,在他冰冷的胸腔下悄然滋生。

他必须将他牢牢控于视线之内。

酒过三巡,不断有人上前向这位年轻的萧氏总裁敬酒。萧书晔酒量其实并不算顶好,平日也极少豪饮,但今夜,他似乎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的琥珀色液体下肚,烧灼着他的胃,也一点点融化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的视线,越来越频繁地落在萧书肆身上,那目光深处,是旁人无法察觉的、几乎要破冰而出的滚烫。

意难逐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趁隙低声提醒:“萧总,您喝得有点多了。”

萧书晔侧头看她,眼神因酒意而显得有些朦胧,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意秘书,做好你分内的事。”语气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喑哑。

最终,还是萧书肆率先注意到了大哥的不对劲。他摆脱了攀谈的人,快步走到萧书晔身边,自然地扶住了他有些微晃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哥,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萧书晔没有拒绝,几乎是顺势将一部分重量倚靠在了弟弟身上。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萧书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具躯体传来的异常热度,他的心莫名一跳。

车内,是密闭的,酝酿着风暴的空间。

萧书肆坐在驾驶座,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车载香薰是萧书晔惯用的冷冽松木味,此刻却混杂着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气息。

萧书晔靠在副驾驶椅背上,闭着眼,眉峰微蹙,似乎很不舒服。沉默在车内蔓延,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在一个红灯前缓缓停下时,萧书晔的身体忽然毫无预兆地歪了过来,头重重地靠在了萧书肆的肩上。

!!

萧书肆浑身猛地一颤,握着方向盘的指节瞬间攥得发白。那重量,那温度,像电流一样窜过他的四肢百骸。他几乎能数清大哥根根分明的睫毛,能感受到那灼热的呼吸,正一下下拂过他颈侧最敏感的皮肤。一种陌生的、强烈的悸动从心脏炸开,迅速席卷全身,让他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

他应该推开他。这是不对的。

可是,身体却贪恋这片刻的、越界的亲近。

就在这时,萧书晔微微动了一下,发烫的额头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颈窝,一声极轻、极模糊,却如同惊雷般的呓语,破碎地逸出唇畔:

“知行……别走……”

“知行?!”

这两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插进了萧书肆记忆深处那把被遗忘的锁里!

“轰——!”

剧烈的、撕裂般的头痛毫无征兆地袭来!眼前猛地闪过无数混乱破碎的画面——

黑暗…逼仄的空间…刺鼻的、令人作呕的药味被强行灌入喉咙…一个男人狰狞模糊的脸…还有无尽的恐惧和窒息感…

紧接着,是一个温柔哭泣的女声在呼唤:“知行,别怕,姐姐在…”

最后,定格在一张年轻而焦急的、属于萧书晔的脸上,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盛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和痛惜,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地说:“没事了,找到你了…别怕…”

“啊——!”

萧书肆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低吼,头痛欲裂,那些陌生的画面和情感疯狂冲击着他现有的认知世界。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自卫,他猛地、几乎是粗暴地推开了靠在他身上的萧书晔!

“吱嘎——!”

车子因为他失控的动作在路面上划出一个短暂的S形,猛地刹停在路边。

萧书肆剧烈地喘息着,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看也没看被推得撞在车窗上、因疼痛而皱起眉的萧书晔,猛地推开车门,踉跄着冲入寒冷的夜风中,扶着路边的树干,弯下腰,大口地呼吸,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灼热的痛楚和混乱全都呕出来。

他叫他“知行”?那是谁?那些画面是什么?!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车内,被撞醒的萧书晔揉着发疼的额角,看着车外那个在寒风中剧烈颤抖、几乎崩溃的背影,酒意瞬间清醒,眼底翻涌起巨大的恐慌和深不见底的痛楚。

完了。

他还是……在失控之下,叫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字。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他亲手撬开了一条缝隙。

从那一夜起,一切都不同了。

萧书肆开始明显地躲避萧书晔。他以学业繁忙为由搬回了学校宿舍,家宴找借口推脱,甚至连电话都接得迟疑闪烁。那份曾经毫无阴霾的依赖和亲近,被一种复杂的、混乱的、带着恐惧和探究的疏离所取代。

萧书晔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如同感受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正在从指缝中流失。恐慌如同藤蔓缠绕心脏,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终于无法按捺的、名为“占有”的野兽在胸腔中咆哮苏醒。

他不能失去他。无论以何种身份,无论用何种手段。

于是,一场沉默而强势的 “追逐” ,正式拉开序幕。

萧书晔以“需要可靠的人帮忙整理重要的医学资料和数据”为由,一个电话打到学校,不容置疑地将萧书肆召回了总裁办公室。他让他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一整天都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不允许他再逃离。

他以“提前接触商业运作,锻炼综合能力”为名,带着萧书肆出席各种正式的、非正式的商业酒会和谈判。他将他带在身边,向所有人无声地宣示着这个青年与他的特殊关联,同时也用这种密不透风的方式,将他与外界潜在的危险(包括意难逐过分的接近)隔绝开来。

他甚至在一次酒会上,当一位合作方的千金大胆地向萧书肆示好时,直接上前一步,以一种保护者兼占有者的姿态,揽住了萧书肆的肩膀,用冰冷的、极具威慑力的眼神逼退了对方,语气却平淡无波:“书肆还在读书,不考虑这些。”

萧书肆被他揽在怀中,身体瞬间僵硬。那手掌的温度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大哥身上熟悉的冷冽气息将他包裹。他感到心跳失序,脸颊发烫,一种悖德的羞耻感和隐秘的欢愉交织攀升,几乎要将他撕裂。

兄长的身份,在此刻成了最完美的掩护,也成了最残酷的枷锁。萧书晔在以兄长的名义,行着超越界限的占有,眼神越来越滚烫,动作间的亲昵越来越自然,却也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界限,正在这无声的追逐与靠近中,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岌岌可危。

而这一切,都被意难逐清晰地看在眼里。她看到了萧书晔对萧书肆那种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在意,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萧书肆在面对萧书晔时,那无法掩饰的慌乱、挣扎,以及……眼底深处悄然滋长的、与她记忆中弟弟全然不同的情愫。

那个荒谬又惊人的猜想,在她心中越来越清晰,如同逐渐浮出水面的冰山。而与此同时,她手中关于意家破产真相的调查线索,也正如藤蔓般,悄然缠绕上萧氏内部更深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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