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稳稳停在停车库里，警长目光带着寒意看了诱饵一眼，诱饵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完了，要挨骂了。
随行的俩人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给诱饵递了个“兄弟你保重”的眼神。
“守望，你先去带卧底处理下伤口，然后再去做笔录。”
“好。”
守望者点了点头，带着卧底离开。卧底回头看了一眼，想开口说些软话，却被警长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只好悻悻闭上嘴，跟着守望者离开。
警长回头看着诱饵，足足沉默了半分钟。久都诱饵几乎憋不住气，手指不安分的攥着衣角，警长的话终于落了下来，带着怒火和一丝后怕。
“情报员已经向你发来撤退指令，你却还要留在那里，谁给你的胆子不听指挥？”
诱饵肩膀瑟缩了一下，指尖攥着衣角的力道更大了，小声开口。
“我……我就想多听两句，双面在赌场里和买家谈交易的细节，就差最后几句……”
“最后几句？”
警长冷笑一下，抬手理了理领带，牵扯都脸颊上的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你倒是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除了被双面发现行踪，被扔去喂狗，还连累卧底跟你一起？要不是我们来的快，你和卧底早就死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剜在诱饵身上。
“你给我听着，咱们情报可以不要，没了就没了，可以再查，可是人没了，就什么也没了，明白吗？”
诱饵眼眶微微泛红，他知道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了卧底，还导致不能继续在双面的赌场里潜伏下去。
警长现在这样，全是因为自己的不听指挥，而导致他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对同伴生命危险的后怕。
“明……明白。”
警长看着他这副样子，火气消泄，却涌上股无力的后怕。
“我让你撤离，是算准了双面的警惕性。”
警长叹了口气，沉默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车库里，连空气都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警长看着诱饵惨白着脸、攥着衣角一言不发的模样，火气渐渐散去，只剩下疲惫。他别开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的戾气散了大半，只剩冷硬的疲惫。
“行了，别杵在这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诱饵露在袖口外、还渗着血珠的手腕——那是在赌场的恶犬划伤的，此刻血痂混着灰尘，看着触目惊心。
“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干净，再让医生开点消炎药，别感染了。”
警长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说完便转身，没再看诱饵一眼。
他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单调的声响，一步步走向车库出口，背影绷得笔直，却透着掩不住的疲倦。诱饵站在原地，看着警长的身影消失在车库门外，才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伤口，指尖触到结痂的血痕，心里又酸又涩，喉间堵得发慌。
而另一边，警长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甩上门，将所有情绪隔绝在门外。他扯掉沾了血渍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窗边，看着外头沉沉的夜色，抬手按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上。
他为了搜集双面犯罪线索，已经连续三天没睡觉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然后走进卧室里，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睡意越来越深，最后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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