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十章：晨光与烙印

OO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中醒来的。

没有系统的警报，没有生命的倒计时，只有窗外悦耳的鸟鸣，和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温柔的金色晨光。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中央滚回了全圆佑的身边，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肩膀，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而全圆佑，侧身向着她，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正被她抓着。

他似乎醒得更早，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清明而专注，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柔和的温度。见她醒来，他没有立刻移开视线，也没有抽回手，只是低声问：

“睡得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特有的沙哑质感，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OO的脸“轰”一下全红了，触电般想收回手，却被他反手轻轻握住。

“看来是睡好了。”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些许戏谑，更多的却是纵容。

【……滋……系统连接不稳定……情感参数持续超载……重新校准中……】

那该死的、断断续续的系统提示音又来了！OO此刻却只想让它彻底闭嘴。她不想被任何东西打扰这一刻的宁静和……心动。

“我……我去做早餐！”她几乎是弹坐起来，挣脱（或者说，被他松开）他的手，慌不择路地跳下床，冲进了厨房。

全圆佑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的笑意加深了些。他慢条斯理地坐起身，环顾这间充满她生活气息的小小卧室，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清新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种陌生的、充盈的满足感，在他心间缓缓流淌。

OO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准备着简单的早餐——煎蛋，吐司，热牛奶。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刚才醒来时看到的他的眼神，他握住她手的温度……一切都清晰得让她无法思考。

当她端着早餐走出厨房时，全圆佑已经整理好床铺，正站在窗边，微微拉开一点窗帘，看着外面雨后天晴的街道。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隽的轮廓。

他转过身，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盘子。

“看起来不错。”

两人在小小的餐桌旁坐下。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暧昧，但比昨夜多了几分自然的亲昵。

“今天有什么安排？”全圆佑切着煎蛋，状似随意地问。

OO摇摇头：“没什么……之前因为系统，工作也请假了。”她顿了顿，抬头看他，带着一丝不确定，“现在系统好像……出了问题，我是不是……不该再打扰你了？”

她问得小心翼翼，仿佛在试探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全圆佑放下刀叉，目光沉静地看向她：“OO，看着我。”

她依言抬头。

“昨天在楼下我说的话，是认真的。”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有没有系统，你都可以‘打扰’我。或者说，”他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低了些，“那不算打扰。”

OO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温柔地攥紧了。

“而且，”他重新坐直，拿起牛奶杯，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却说着最不冷静的话，“系统只是不稳定，并没有消失。在彻底弄清楚之前，我的‘任务’还在继续。”

只是，这个“任务”的目标，早已从冰冷的“心动指数”，变成了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会脸红、会慌乱、会让他忍不住想靠近的人。

OO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吐司，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早餐在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中结束。全圆佑看了看时间，他必须回公司了。

他站起身，OO也跟着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他穿上鞋，打开门，清晨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他顿了顿，转过身，看着她。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他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转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这是一个短暂却坚实的拥抱。

他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清晰：

“晚上联系。”

说完，他便松开了手，转身走向电梯，没有回头，耳根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红。

OO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传来，才仿佛回过神来。怀中似乎还残留着他拥抱的触感和温度，耳边还回响着他那句“晚上联系”。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用手捂住依旧发烫的脸颊。

脑海中，那个不稳定的系统界面疯狂地闪烁着乱码，最后挣扎着定格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上——

【心动指数：91】。

然后，屏幕彻底暗了下去，无论她如何呼唤，再也没有亮起。

但OO已经不在乎了。

那个拥抱，和他离开时的话语，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更清晰地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游戏或许尚未结束，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