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的人生只有ABCD选项吗?”电话那端,沉默过后,朴综星的话语像在打趣,又带着深深的温柔与无奈。
不知怎么,还藏着一丝细微的苦涩。
我心一乱,思绪飘回了几周前
——
下了班的凌晨,终于完成了老板挑剔而难缠的工作任务后回到出租房,半明半暗的客厅,脱了鞋——缓缓走进门,工作后的疲惫感淡然地环绕着全身。
直径走向冰箱——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没了气的可乐。
还未来得及坐下,就打开了手机,点击,没有消息。
"还没回吗?"些许难忍撕拉着心口,带着点失落。
往上翻,消息停格在那句,"工作完成了吗"。些许纠结过后,点开了打字框,想输入什么,却又停下,转而打了语音通话。
冰冷的通话声在空荡的房间响了些久。
想起最近与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带着隔阂相处的种种,又想起对他初见之时挡不住的心动。
明明是被迫赴约,但在那个雅致高档的餐厅,我对他的初印象很不错。
对方温文尔雅,谈吐间带着沉稳。好烦,苦闷烦恼像解不透的题绕在大脑,猜不透他对自己的想法。
自从加上了他的微信,我试着让自己找话题开口聊天。
开始对方还是自然大方地回话,可渐渐地不知什么原因,对方的态度逐渐冷淡,仅是为了维持礼貌回复,乎冷乎热。
也许,是因为我从文字间透露出的无趣。
我以为,赴约过后,我们应该在对方那有了身份。可实际并不是。
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手机的屏幕上印出的一张带着疲惫的脸,眼底带着青,没有半分神采。
也是,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自己,何况是优越的人。微微苦涩在嘴角漫开,像品尝着苦参。
突然,手机振动起来,拿起来看,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怎么是他?
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我不经微微一愣,小心生涩地开口——“喂?”
电话那端,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还是那般带着无法言说的魅力。
是朴综星,认识了好多年的富家少爷,对我来说就像个踏实可靠的哥哥,虽然看起来痞痞的,但实际上内心柔软又细腻,很善良。
是他自遥远的西雅图打来的电话。
"刚刚下班吧?我刚看到你朋友圈发的了。”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软,和他的声色不太相符。
我立马想起下班后,少见地在回家的路上拍了一张昏黄路灯下的街景,配了句“好累”。
我小心翼翼地屏蔽了许多人—亲戚长辈,老板上司,还有一些让我不敢于表现自己的要熟不熟的人们。他不在这任何一个范围。
“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问。
“没什么,刚好翻到了,问问你,”他的语气带着些不经意,又似乎很上心。“最近怎么样?”
听到这个提问,我顿了几秒,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还行。”
心里却越发难受,工作的劳累、领导的批评、父母的逼迫、相亲对象的冷淡……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大脑,成年人的难处是开不了口的。
我像一个努力假扮大人的小孩,却怎么也做不好这一切。
“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朴综星说道。
"朴综星,我能问你些问题吗?”未经过思考,我忽然就从嘴里问出了这句话。
“你说”他意示我开口。
深吸了口气,我开口“……我是不是个很不吸引人、很无趣的人?”
刚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这个问题就很无趣。
“为什么这么问?”朴综星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个问题。
“我父母介绍我去跟一个男生相亲,我对他印象挺好的,但他似乎不太在意我。还有从小到大,都没有男生追过我,我……”
“不是。”朴综星斩钉截铁地说。“每个人灵魂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只有灵魂相通的人才能看到你的有趣。”他边思考边说着。
灵魂相通……他说的话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能在最需要时暖到别人。
“那,那我得好好等。”既使隔着手机我都能想象到朴综星认真时像小鸟一样噘起的嘴巴,不经感觉有些好笑地轻松下来,接过他的话。
“还有别的问题吗?”他问。
“没了。”
“嗯……”他似乎是想说什么,
“嗯?”我出声。
“没事。”他最后放弃了。
几句客套后,我们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