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夜,城市被裹在一片白茫茫的雨幕里,雷声滚滚,闪电劈开暗沉的天幕,照亮老巷湿漉漉的青石板。陈一滕结束和未婚妻的约会,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刚和未婚妻敲定了婚礼的细节,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道黑影,跟了他一路。
走到老巷深处,离那栋荒废的别墅还有几步远时,他的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眼前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伞掉在地上,被雨水卷着滚远,他挣扎着想要回头,却只看见贺兰珊模糊的脸,眼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疯狂和冰冷。随即,他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他躺在熟悉的地下室里,手腕被粗重的铁链牢牢拴在冰冷的床脚,铁链的另一端焊死在水泥地上,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地下室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味,只有铁窗漏进一点微弱的、被雨水过滤的光,勉强照亮周围的环境。他动了动身子,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在空荡的空间里撞出冰冷的回声,像死神的催命符。
贺兰珊站在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和地下室的黑暗融为一体。她手里捏着他摔碎的手机,屏幕的裂纹像一张蛛网,碎成了无数片。“你想去哪里?”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像冰锥一样扎进陈一滕的耳膜,“去和她结婚,去过你的好日子,把我忘在这地下室里,忘在这老巷里?”
陈一滕的脑子嗡嗡作响,后脑的疼痛还在蔓延,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可铁链勒得手腕生疼,磨破了皮肤,渗出血丝:“贺兰珊,你放开我!你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恐惧,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回荡。
贺兰珊笑了,笑声尖利又凄厉,和外面的雷声混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犯法?我早就不在乎了。只要能留住你,我什么都敢做。”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以为还有人会来救你吗?你的父母远在国外,我早就用你的手机给他们发了消息,说你自愿辞职去了南方;你的朋友都以为你要和未婚妻去外地定居,没人会怀疑;你的未婚妻,我也给她发了分手的消息,用你的语气,她信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陈一滕的心里。他这才意识到,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她摸清了他的所有社交关系,切断了他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把他困在了这个只有她的、黑暗的囚笼里。
“贺兰珊,你疯了!”陈一滕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铁链,可铁链纹丝不动,只让手腕的伤口更深,鲜血顺着铁链往下淌,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你放开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那一夜,他嘶吼、撞墙、用头去撞铁窗,换来的却是她更紧的禁锢。她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眼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偏执的占有欲。她让人换了更粗的铁链,把门窗全部焊死,连每天能见到的一点微光,都被她用黑布遮了大半,只留一道窄缝,勉强能透进一点光,让他不至于彻底陷入黑暗——她要他活着,要他清醒地看着,是谁困住了他,是谁才是他唯一的依靠。
她还在他的食物里加了镇静的药片,让他浑身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每当他稍微清醒一点,想要反抗时,她就会冷漠地看着他,说:“别白费力气了,这里只有我,你只能依靠我。”
地下室的雨夜,漫长又冰冷。陈一滕躺在冰冷的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听着贺兰珊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只觉得无边的绝望包裹着他,像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淹没他的呼吸。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被永远困在了这个雨夜,困在了这个由贺兰珊的执念筑成的囚笼里… 未完待续 1384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