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罗斯从走廊拐角处踱步而出,金属护腕与墙面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歪着头,金发在阳光下划出刺目的弧线,目光死死锁住十步开外那对黏在一起的组合。
雷狮的指尖正勾着帕洛斯的领带,而后者竟顺势贴上前去,灰黑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暧昧的阴影。
"啧…"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响,攥紧的拳头里传来骨节摩擦的细碎声响。那对碍眼的组合终于察觉到他的存在,帕洛斯黄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雷狮则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颈侧的温度。
"喂…"
嘉德罗斯的声线裹着冰碴,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
"你们干嘛呢?"
帕洛斯几乎是瞬间就切换了表情。他扬起狐狸似的笑,指尖却不着痕迹地推开了雷狮
"嘉德罗斯同学怎么突然有空来我们班级了?不会是来找雷狮同学的吧?您不是最瞧不起他了吗?嗯?"
他歪着头,语气轻快得像在谈论天气,可眼底闪烁的狡黠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意图。
雷狮的嘴角微微抽动,紫色如星空般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兴味。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即将上演的好戏,甚至没有注意到帕洛斯藏在背后的手正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角。
雷狮后退半步,白色的头巾尾巴在身后划出桀骜的弧度。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嘉德罗斯逐渐阴沉的表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骨,那里还残留着帕洛斯触碰的余温。
嘉德罗斯的眼神像淬了冰,锐利地扫过两人。他冷哼一声,步伐带起一阵疾风,径直走向雷狮。金属护腕与雷狮的皮革手套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跟我走!"
嘉德罗斯声音冷硬,不容拒绝地拽起雷狮的手腕,甚至没有多看帕洛斯一眼。
雷狮眉头微蹙,喉间溢出一声嗤笑。他试图挣脱,却被嘉德罗斯握得更紧。
"喂,嘉德罗斯你…"
嘉德罗斯头也不回,拽着他大步离去,只留下帕洛斯站在原地,黄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帕洛斯看着被嘉德罗斯拽走的雷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黄黑色的瞳孔映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忽然轻笑一声,尾音拖得绵长,像毒蛇吐信般危险又迷人。
"我们后会有期,雷狮同学∽"
他刻意咬重后会有期四个字,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戏谑。
目光掠过嘉德罗斯绷紧的背影,又落在雷狮被拽得踉跄的脚步上,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走廊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某种蛰伏的兽类。他转身时,头发划出优雅的弧度,而眼底的算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金属护腕与砖墙碰撞的脆响在走廊炸开,雷狮的白色头巾如蝠翼般被挤压在墙面。
嘉德罗斯的拇指重重碾过他的下颚,将那张总是挂着讥笑的脸转向自己,金瞳里燃烧的怒火让空气都扭曲起来。
"雷狮..."
嘉德罗斯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每个字都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颤音
"我以为你会消停...安安稳稳呆着..."
他突然前倾,鼻尖几乎相触,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但是在我看来...你一点儿都没有变,甚至…还变得更大胆了!你竟然敢去招惹别人!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雷狮的喉结在嘉德罗斯的钳制下艰难滚动,皮革手套无意识地抓住了墙壁。他忽然仰头,紫眸里跳动着挑衅的火星,嗤笑出声
"我怎么做…似乎碍不着你什么事吧?嘉德罗斯..."
尾音被突然收紧的力道截断,但雷狮的嘴角仍挂着那标志性的、令人不安的弧度
"怎么?"
他故意让气息拂过对方耳畔,连语调都染上戏谑
"难道...你吃醋了?"
嘉德罗斯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红,像被雷狮的话烫伤了一般。
他喉结滚动,突然偏头轻轻咳嗽了几声,金属护腕与墙面碰撞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甩开胸腔里翻涌的异样。
下一秒他猛然抬头,金瞳里炸开的怒火几乎要将雷狮灼穿。
"是...但那又怎样?"
他咬紧后槽牙,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箭矢
"反正...你给我听好了!"
突然揪住雷狮的领带将他扯近,拇指重重碾过对方嘴角
"你是我嘉德罗斯的人!你给我…和别人...保持距离!"
雷狮的瞳孔在距离骤缩时微微收缩,却仍扬起嘴角,任由嘉德罗斯的指节在脸颊压出红痕。他故意用气音低笑
"呦!嘉德罗斯没想到你…占有欲这么强...那你…要不要在我身上装个定位器啊?"
嘉德罗斯的耳尖瞬间充血,像被雷狮的挑衅烫伤了一般。他猛地后退半步,指套在腰间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你...你...谁要在你身上装定位器啊!"
声音陡然拔高,又像被掐住脖子般卡住
"你…你别...别那么自信!"
他别过脸去,后颈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个渣...渣渣!"
尾音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雷狮的瞳孔在逆光中微微收缩,突然抬手揉了揉嘉德罗斯的头发。这个动作让嘉德罗斯浑身一僵,头顶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想立刻躲开。
"行了,小屁孩..."
雷狮的嗓音难得放软,带着几分笑意
"你就别装成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未落,雷狮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残影。嘉德罗斯还保持着抬手想挡的姿势,指尖悬在半空,茫然地望着前方。走廊的穿堂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通红的耳廓。
(系统:参赛者雷狮,检测到嘉德罗斯好感度上升,现在好感度为65%)
雷狮的手指在自己的耳垂处轻轻摩擦,将系统的机械提示音彻底切断,喉间溢出一声带着慵懒的嗯。
他转身时白色的头巾如天空中太阳般漫过门槛,径直推开那扇镶嵌着星月浮雕的胡桃木门。
占卜屋内弥漫着乳香与白檀的幽香,水晶棱镜将烛光分解成七彩光斑,在排队人群的头顶投下流动的虹影。
队伍最前方,半透明的雪纺纱帘后,一缕冰蓝色发丝正随着占卜屋的冷气轻轻飘动。
雷狮的瞳孔微微收缩,在看清那熟悉的轮廓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他走向角落那张铺着暗红丝绒的扶手椅,落座时金属护膝与黄铜椅腿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修长的双腿交叠,随着水晶球折射的光影微微晃动,唯有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始终锁着纱帘后朦胧的身影。
那眼神就像是黑豹凝视着月光下的湖面,又像是海盗船长正在等待着潮汐带来的宝藏。
安莉洁跪坐在水晶绒毯上,雪白的圣女服如同被月光浸染的绸缎,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泛起珍珠般柔和的微光。
她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青的阴影,倒三角胎记像被命运轻吻的印记,在烛光中若隐若现。
她的双手交叠,素白绸缎包裹着修长的手指,指节在摇曳的烛光中透出玉石的温润光泽。
那层冰蓝色的薄纱在她面前缓缓舞动,时而轻抚过她微蹙的眉心,时而缠绕住她低垂的鬓发,仿佛被无形的圣洁之力牵引。
她的发丝间流转着幽蓝的光晕,与纱幔交相辉映,如同极光凝结成实体,将整个空间笼罩在静谧而神圣的氛围中。
每当薄纱掀起时,能看见她紧闭的双眼,长睫如停驻在雪原上的蓝蝶翅翼,微微颤动。
她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每一个人的问题,声音如清泉流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仿佛连时间都在她的虔诚与温柔中缓缓停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