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鸢睁眼时,正被泼了满脸冷水。
“姐姐这娇弱身子,怎配占着嫡女的位置?”庶妹沈玉柔捏着帕子,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父亲说了,往后府里中馈,便交我打理。”
沈清鸢抹去脸上水渍,眸光骤冷。她已不是原主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哦?”她缓缓起身,鬓边珠钗轻晃,“妹妹可知,擅自挪用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按律当杖责三十,逐出府门?”
沈玉柔脸色一白:“你胡说!”
“我房里那对羊脂玉镯,此刻该在妹妹妆奁里吧?”沈清鸢步步逼近,声音清冽,“还是说,要我现在去请父亲来,当着众人的面验一验?”
丫鬟们顿时窃窃私语,沈玉柔攥紧帕子,指甲掐进肉里。她没想到,一向怯懦的嫡姐,竟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姐姐误会了,”沈玉柔强装镇定,“我只是……只是暂借来看看。”
“看?”沈清鸢冷笑,“用我的嫁妆讨好老太太,换你掌家的机会,这‘看’字,倒是新鲜。”
话音刚落,管家匆匆进来:“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太后要见您。”
沈玉柔惊得后退一步。她费尽心思打压沈清鸢,怎忘了这位嫡姐,还是太后亲点的教养女。
沈清鸢理了理衣襟,瞥向面如死灰的庶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妹妹,掌家之事,还是等我从宫里回来,再慢慢算吧。”
转身离去时,阳光落在她挺直的背影上,再无半分从前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