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未减,古寺里的风裹挟着湿气,吹得残破的窗棂吱呀作响。苏晚攥着口袋里的玉佩,指尖的凉意顺着神经蔓延至心底,却让她混沌的思绪骤然清明。她猛地抬手,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林鹤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亮光,枪口微微下垂:“怎么?想通了?”
苏晚从口袋里掏出那半块同心玉佩,玉质温润,在昏暗的古寺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她将玉佩举过头顶,目光直直锁住林鹤:“我可以把玉佩交给你,但你必须先放了我妈。”
“晚晚!”陆沉急忙伸手去拉她,语气里满是焦灼,“你别上当,他根本不会守信用!”
苏晚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藏着一丝陆沉看不懂的笃定,她转头看向林鹤:“我相信你一次。但如果你食言,我就算是死,也会让你永远得不到玉佩的秘密。”话音落下,她手腕一扬,将玉佩狠狠扔了过去。
林鹤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脸上立刻露出狂喜的神情。他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掏出另一块玉佩,双手颤抖着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只见玉佩贴合的瞬间,发出一阵微弱的莹光,如同星星之火,转瞬即逝,随后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宝藏呢?我的宝藏在哪里?”林鹤盯着玉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的狂喜被疑惑和愤怒取代。他用力摩挲着玉佩,甚至将其凑到嘴边,试图咬开,可玉佩坚硬如铁,毫无破绽。
苏晚看着他失态的模样,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你以为同心玉佩的秘密真的是宝藏吗?林鹤,你太天真了。”
林鹤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如狼,死死盯着苏晚:“你什么意思?”
“我父亲日记里写得很清楚,‘同心之秘,不在宝藏,而在人心’。”苏晚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这两块玉佩的真正秘密,从来都不是什么前朝宝藏,而是一份记录着你和‘影阁’多年来犯罪证据的密函,就藏在玉佩的夹层里。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追求的不过是一场空。”
林鹤脸色骤变,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立刻将玉佩狠狠掰开,指尖颤抖着摸索着玉佩的边缘。果然,在玉佩内侧的夹缝中,藏着一张薄薄的羊皮纸,上面用细小的字迹密密麻麻地写着“影阁”的犯罪记录,从走私文物的清单、暗杀名单,到资金流向的明细,每一项都清晰可辨,足以将他送上断头台。
“不!不可能!”林鹤疯狂地嘶吼着,将玉佩和羊皮纸狠狠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鞋底碾过羊皮纸,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付出了这么多,杀了这么多人,竟然只是一场空!”他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古寺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意外陡生。被黑衣人挟持的苏母突然猛地挣扎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边的黑衣人,冲到林鹤身后,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林鹤,你罪孽深重,该回头了!”
林鹤被苏母抱住,一时无法挣脱,他回头瞪着苏母,眼神里满是恨意:“你竟然背叛我!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不想再看着你一错再错下去。”苏母的声音带着泪水,却异常清醒,“其实,我早就被你洗脑了,可当我看到晚晚的那一刻,我心中的良知被唤醒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收集你的犯罪证据,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将你绳之以法,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报仇!”
说完,苏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U盘,用力扔给陆沉:“这里面还有更多的证据,足够定他的罪了!”
陆沉立刻伸手接住U盘,指尖攥得紧紧的,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林鹤:“林鹤,你束手就擒吧!”
林鹤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疯狂,震得人耳膜发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谋划了这么多年,竟然毁在你们手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符咒。林鹤脸色一沉,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猛地用力推开苏母,苏母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林鹤趁机转身,想要朝着古寺的后门逃跑,却被早已戒备的陆沉一把抓住手腕,狠狠按在了地上。
“林鹤,你跑不掉了!”陆沉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力道大得让林鹤无法挣扎。
很快,警察冲进了古寺,将“影阁”的成员一网打尽。林鹤被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他回头看了一眼苏晚和陆沉,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悔恨,却再也无力回天。
雨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古寺里,驱散了笼罩已久的阴霾。苏晚急忙跑到苏母身边,将她扶起,紧紧抱住她:“妈,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苏母抚摸着苏晚的头发,泪水滑落脸颊,声音哽咽:“晚晚,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些年,妈一直对不起你。”
陆沉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女,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他知道,这场跨越十年的阴谋终于结束了,那些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而他和苏晚,也终于可以放下过往的伤痛与猜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