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带着凌厉的风,擦着苏晚的脸颊划过,深深钉进身后斑驳的木柱里,溅起细碎的木屑,足以看出沈清瑶用了多大力气,杀心有多重。
面对刺过来的匕首,苏晚充满了不可置信,一瞬间,从原来麻木变成震惊,她浑身已经僵住,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出一小片湿痕。
“妈,你原来不是想吓我的,你是真的要杀我吗?”她盯着面前自己的亲生母亲,声音破碎不堪,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沈清瑶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冰冷的恨意取代:“挡我报仇路的人,无论是谁,都得死!”她猛地拔出匕首,再次朝着苏晚刺来。
陆沉早有防备,一把将苏晚拉到身后,抬手挡住沈清瑶的攻击。他的掌心被匕首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眼。
“沈阿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痛惜,“影阁的人就是利用你的执念,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报仇,只想要同心玉佩!”
沈清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陆沉流血的掌心,眼神复杂了几分,可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们陆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说别人。”她再次发力,匕首朝着陆沉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晚突然嘶吼出声:“够了!”她冲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挡在陆沉面前,“要杀就杀我!但是请你看清楚,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清瑶的匕首停在苏晚的鼻尖前,距离不足一寸,锋利的刀刃几乎要划破她的皮肤。她看着苏晚眼中的决绝与痛苦,眼底的恨意渐渐松动,泪水也忍不住涌了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着害死你父亲的仇人的儿子?”
“他不是仇人!”苏晚哭着摇头,从怀里掏出父亲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你看!爸爸在日记里写着,他当年救下了一个孤儿,将他托付给了陆叔叔,那个孤儿,就是陆沉!陆沉的亲生父亲,早就去世了!”
沈清瑶浑身一震,一把夺过日记,指尖颤抖着划过那些字迹。日记里,苏父详细记录了当年救下陆沉的经过,以及将他托付给陆父的缘由,字里行间满是愧疚与期许。“不……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陆沉看着这一幕,心底的巨石终于落下。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并非陆父亲生,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竟然与苏晚的父亲有关。“沈阿姨,我父亲当年之所以隐瞒我的身世,就是怕影阁的人找到我,对我不利。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影阁的下落,一方面是为了给我父亲和苏叔叔报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查明自己的身世。”
就在这时,古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面色阴鸷,正是影阁的核心成员之一,代号“黑鹰”。“沈清瑶,没想到你竟然被他们说动了?”黑鹰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晚和陆沉,“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留在这里吧!”
沈清瑶猛地回过神,将日记紧紧抱在怀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转过身,挡在苏晚和陆沉面前,对着黑鹰怒喝:“不许伤害他们!”
“伤害他们?”黑鹰嗤笑一声,“沈清瑶,你别忘了,你可是影阁的人,你的任务就是夺取同心玉佩。现在你反而帮着外人,难道你想背叛影阁吗?”
“影阁?”沈清瑶冷笑一声,“我早就不是影阁的人了!当年你们掳走我,洗脑我,让我误以为自己的丈夫是叛徒,现在还让我亲手对付自己的女儿,这笔账,我今天一定要跟你们算清楚!”她说着,举起匕首,朝着黑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