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陆沉找到的线索,两人一路辗转,终于在雾城郊外一座隐秘的古寺里,找到了苏晚的母亲——沈清瑶。
古寺早已荒废,断壁残垣间长满了杂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沈清瑶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背对着他们,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妈。”苏晚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瞬间红了。这是她时隔十年,再次见到母亲,那个她以为早已病逝的亲人,竟然还活着。
沈清瑶缓缓转过身,她的容貌依旧秀丽,只是眼角多了几道深刻的皱纹,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你不该来这里。”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苏晚快步走上前,想要抱住她,却被沈清瑶侧身避开。“妈,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好久,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晚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与委屈。
沈清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冷漠,缓缓开口:“当年?当年你父亲为了一己私欲,背叛了影阁,偷走了同心玉佩,害死了无数同伴。我之所以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亲手拿回玉佩,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苏晚猛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你知道的,爸爸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他明明……他明明是被影阁害死的!”
“害死他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贪婪!”沈清瑶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同心玉佩里藏着前朝宝藏的秘密,你父亲为了独占宝藏,不惜背叛组织,甚至还对我隐瞒了一切。若不是影阁的人及时发现,我恐怕也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陆沉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他眉头紧锁。看着沈清瑶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的话看似有理,却总带着一种刻意的煽动性,更像是被人洗脑之后所产生的执念。
“沈阿姨,当年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陆沉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我父亲当年是为了卧底影阁,才不得不与你丈夫合作,后来他被影阁发现,惨遭灭口。你丈夫的死,也是影阁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夺取玉佩。”
“我不知道你是听信了谁的话,才认为苏晚的父亲是坏人,我说的这些话你也应该也不会相信,但我只想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一派胡言!”沈清瑶厉声打断他,果然她没有听信陆沉的话,“你父亲就是帮凶!若不是他,我丈夫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影阁的人抓住?你们陆家所有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目光扫过陆沉,带着浓浓的恨意,“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苏晚看着母亲眼中那陌生的恨意,心如刀割。她不愿意相信母亲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更不愿意相信母亲会帮着害死父亲的凶手。
“妈,你醒醒吧!影阁的人一直在利用你!”苏晚语气中带着哭腔,满是崩溃,她伸手想去拉沈清瑶的手,却被沈清瑶用力推开。
“别碰我!”沈清瑶后退一步,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指向苏晚,眼神冰冷刺骨,“要么,你把同心玉佩的下落告诉我,要么,我们就母子恩断义绝!”
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残破的屋顶,像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母子反目,奏响一曲悲伤的挽歌。苏晚看着母亲手中的匕首,又看着她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浑身冰凉。她知道,眼前的母亲,已经不是那个曾经温柔慈祥的人了。
苏晚麻木的站在原地,看着沈清瑶手里那把指向她的匕首,眼神空洞无神,她的那句母女决裂的话,让苏晚的内心如同被几万根针同时扎伤,一样的痛苦。
见此情景,陆沉大步向前,将苏晚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看着沈清瑶:“沈阿姨,我说过你是被影阁洗脑了,我们可以慢慢解释这一切,但请你不要伤害苏晚,她真的很想你,这么久她都是一个人,真的很可怜,很让人心疼。”
沈清瑶冷笑一声,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解释?我不需要解释!她现在这一切经历也不关我的事。今天,你们要么交出玉佩,要么,就都留在这里!”她说着,便举起匕首,朝着苏晚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