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润玉领着邝露、锦觅上了月宫,玉溶正化身为树在院中修炼。
润玉熟练地拿出茶具,坐在石凳上唤火烧水,邝露则立在他身后,默默运转周身灵力吸收月华之精。
锦觅初入月宫,心中颇为好奇,但不敢多看,只低着头跟在邝露身后,直到停在院中许久未动,才抬起头环视四周。
她不敢打扰已经坐下来开始泡茶的润玉,悄悄拉了一下前面邝露的衣角,问道:“邝露仙上,我们怎么不进去呀?”
邝露指着院中桂花树说道:“那就是太阴元君,可能......在睡觉?”
锦觅点点头,内心腹诽道:这个时辰哪有人不睡觉的?夜神殿下的作息实非常人也!便是再热情地想要帮助她也不必寅时三刻就来月宫,现在好了,太阴元君还未醒就被人闯进家门,醒来说不定得有多恼怒呢!可她小葡萄是无辜的呀!
忽见那树枝桠动了动,濛濛白光闪过,桂花树变作一位笑盈盈的漂亮女仙。
她轻飘飘的一眼,就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锦觅喘不过气来。锦觅只觉得身上沉甸甸驮了一座大山,又好像回到了混沌之中,她不言不语,而天地全知全觉。
玉溶解开她身上的珈蓝印,又赐下三光神水愈她神魂之伤,问道:“一个月前你师父已用天水碧月笺传信给我,怎么现在才来?”
锦觅惊呼:“天水碧月笺?那是花水两族公文专用信纸,师父她怎么会......”
私用信纸乃是重罪,上一个犯错的是五千七百多年前的一位水君,他直接被免去仙职,贬下凡尘。花水二族所有仙官皆引以为戒,不敢再犯。
师父她又怎么会明知故犯?
答案可想而知,锦觅神色黯然,喃喃道:“是因为我,是我贸然上天界,才害得师父......”
“不必着急伤心,”玉溶微微一笑,缓缓道:“我念在她情有可原,并未重罚,只让她去忘川边上栽花百年。你封印已解,日后好好修炼。”
闻言,锦觅抬起头来,欣喜地拱手:“多谢太阴元君宽宥,师父她一定会好好栽花的,锦觅也会去帮忙,保证让忘川开满鲜花,百花齐放!”
玉溶一乐:“忘川无花无木,唯有彼岸花可生长。你还未说,这一个月去了何处,可有遇到危险?”
锦觅微窘,晃了晃手臂上系着的十几根红线,说道:“我上天之后,本无处可去,是姻缘府的月下仙人收留了我,一个月来都在那整理红线,还有打听大殿下。”
她叹息一声,接着道:“大殿神龙无踪,我上午等不到,下午也等不到,最后干脆苦等一天才盼到了他的身影。”
某位不归家的龙咳了咳,在玉溶揶揄的目光中微红了脸颊。
邝露急忙解围道:“锦觅仙子,大殿每日在月宫助太阴元君查阅幽冥卷宗。”
然而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锦觅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眨眨眼表示她只是一颗小葡萄,还不懂那些情情爱爱什么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