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震泽讲述了簌离随龙鱼王上天为天后贺寿,本是去见见世面却被天帝隐姓埋名诱骗,失心又失身,最后未婚生子诞下鲤儿的故事。
玉溶无话可说,这个世界最需要的不是太阴元君,而是司法天神。
有太微这样的天界之主,众生皆沦为权力的棋子。
她原以为百年一瞬,短时间暂缓现世问题不大,可现在看来,掌控水、花、幽冥三族刻不容缓。
玉溶放出太乙金仙巅峰的威压,冷声道:“龙鱼震泽,吾乃太阴元君。”
震泽心中一惊,立即跪下拜礼:“见过尊上。”
眼前女童不过七八岁身量,和袁圆仙君一道前来,他和父王猜测她亦是太阴元君弟子,未曾想过会是太阴元君本人。
不过强者威压之下,他不敢有半分质疑轻视。
玉溶道:“起吧。我出世不久,不清楚水族现状,故而没有第一时间面世。若太湖一事真是你方才所言,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让簌离去找天帝负责,本君会让他同意;二彻底揭过此事,从此龙鱼族隐居太湖,本君会设下封水咒,若无我的允许无人可踏入太湖下。”
震泽弯腰起身,面露难色道:“多谢尊上庇佑我族,只是......我尚不能做主,还请尊上等待两日,待我问过父王妹妹的想法再答复。”
玉溶道:“无妨,你且先去商量一二。”
无论他们怎么选择,玉溶都会做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震泽得到允许后匆匆退下,可不到半个时辰,他又抱着浑身是血的鲤儿疾步跑来。
“求太阴元君救救我的侄儿!!”震泽满脸担忧,连连叩头。
玉溶又惊又怒,鲤儿躺在那毫无生息,头上两个血洞、心口衣服上浸出一片赤红,竟是被硬生生拔下龙鳞、剜去龙角。
来不及多想,玉溶自神魂中取出混沌珠,以此为媒介为鲤儿施法。
她身负太阳太阴之力,灵力有滋养万物、 镇定安神之效,混沌珠又有阴阳轮回、生生不息之妙法,两者加成能重塑真身、去除病疴,只要不死就能救。
即便如此,鲤儿胸膛出现缓缓起伏时,玉溶已是满头大汗,几乎力竭。
玉溶怒道:“是鸟族干的?他们好大胆子,你去召集侍卫,随我去取鸟命来!”
震泽原地不动,赧然垂首,嗫嚅半天才结结巴巴回道:“......是......是我妹妹。”
“簌离?!”玉溶错愕出声,质问道:“她是疯了么?她要发泄怎么不拔自己的鳞、剜自己的肉?”
“鲤儿才三岁,龙角都还没长好,何况还有逆鳞!”玉溶提高声音,咬牙道:“龙之逆鳞不可触,拔下逆鳞更甚于凌迟碎骨。”
躲在门外簌离已无地自容,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
玉溶听见她压抑的抽泣只是冷哼,陈述道:“今日若无我及时救治,鲤儿即使侥幸熬过刺骨之痛活了下来,也将退化成白龙,不能再觉醒龙族传承之法,更无可能成就大道。”
一滴泪从鲤儿眼角滑落没入他的发间,玉溶看见他鼻尖微微耸动,顿了顿语气稍缓地说道:“你们若不是彻底疯魔了,就好好想想怎么补救吧。任何情缘都是有限的,即便是生养之恩,也会有被消磨殆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