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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受伤了,怎么还变异了?

记忆片段(逍零

不就是受伤了,怎么还变异了?

白泽为青瓷疗伤时,发现他头顶的雪发间,竟然支棱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

“这是……受伤变异的后遗症?”白泽好奇地想摸,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

青瓷冷冽的蓝瞳里掠过一丝慌乱,偏过头低声道:“别碰……会控制不住。”

白泽却笑得狡黠,变本加厉地凑近那对微微颤动的耳朵:“控制不住什么?”

下一秒,他被青瓷反身按倒在榻上。

野兽般的喘息抵着他颈侧,滚烫的吐息里,青瓷的声音低哑隐忍:

“现在……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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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斜过飞檐,在青石地面上投下窗棂稀疏的影子。万籁俱寂,只有穿过梅枝的风偶尔带起一丝呜咽。屋子里没点烛火,借着透进来的那点清冷月光,勉强能看清榻上的轮廓。

青瓷斜倚着,半身隐在暗处,露在月光下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与满头的银发融在一起,只有那双闭着的眼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弧影。他呼吸很轻,几乎听不见,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真要让人疑心那是一尊冰雪雕成的人像。

白泽推门进来时,带进一股凉气和淡淡的草木清气。他脚步放得极轻,但在这样死寂的夜里,还是惊动了榻上的人。青瓷的眼睫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别装了,”白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又刻意压低了,像怕惊扰什么,“知道你醒着。”

他走到榻边,手里托着一个青玉小钵,里面是捣好的、散发着苦凉气息的药膏。白泽在榻沿坐下,半边身子也浸入月光里。他的头发也是白的,却不是青瓷那种毫无生气的雪色,而是更暖一些,像是新弹的云絮,在幽暗中也有微光。他俯身,凑近了去查看青瓷额角那道已经凝了暗红血痂的伤口。

青瓷终于睁开眼。那双眼睛是极澄澈的蓝,像昆仑山巅千年不化的冰湖,此刻映着一点微弱的月华,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泽。白泽的瞳色却是奇异的绿青,像初春悄然钻出冻土的嫩芽尖,此刻专注地盯着伤口,眉头微微蹙着。

“有点深,”白泽轻声说,指尖沾了点冰凉的药膏,小心地避开血痂边缘,涂抹在周围的瘀肿上,“忍着点。”

他的动作已经放得极轻,药膏触上肌肤时,青瓷的身体还是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白泽察觉到了,指尖的力道更柔,像羽毛拂过。他呼出的气息温热,拂在青瓷的额角,带着他身上常有的、类似晒过太阳的青草味道。

白泽的注意力全在那道伤口上,细致地将药膏抹匀。指尖无意中拂过青瓷额际,触到几缕散落的银发。发丝凉滑,从他指缝溜走。他的目光顺着那发丝向上,掠过青瓷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然后……他涂抹的动作顿住了。

药膏的清苦气味似乎滞了一滞。

在青瓷蓬松微乱的雪色发丝间,头顶偏侧的位置,月光恰好流泻其上,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支棱着。

不是头发。轮廓清晰,毛茸茸的。

白泽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下意识地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那些银丝。绿青色的眼眸在幽暗中微微睁大。

那是一对耳朵。

但不是人耳。

形状尖俏,轮廓清晰,覆盖着一层短短的、极其细密柔软的白色绒毛,此刻正微微向内抿着,透着一股紧绷和警惕。月光给那茸毛的尖端镀上了一层极淡的银边,随着他呼吸带起的微不可察的气流,那绒毛似乎还在轻轻颤动。

白泽彻底愣住了。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荒诞不经:是伤太重,出现幻觉了?还是……什么古怪的后遗症,让骨头或者皮肉长歪了,突出来这么一对……东西?

他盯着那对耳朵,看了又看。那茸毛看起来……手感一定很好。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冒出来,带着纯粹的好奇。他几乎是本能地、试探着,抬起了那只没沾药膏的手,指尖朝着那只离他较近的、微微颤动的耳朵伸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层柔软绒毛的前一刹——

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攫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极大,带着伤者不该有的、近乎凶狠的迅捷,五指铁箍般收紧,骨节硌得白泽皮肉生疼。白泽猝不及防,手一抖,药钵差点翻倒,被他另一只手险险扶住。

他愕然抬眼,对上了青瓷的眼睛。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不再是平静的湖,而是卷起了旋涡,有什么激烈的东西在那片冰封之下冲撞。慌乱。白泽清晰地从中读出了这个情绪,虽然那慌乱只闪现了一瞬,就被更深的、近乎警告的冷冽压了下去。

青瓷扣着他的手腕,将他拉离了自己头顶。他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偏过头,避开了白泽探究的视线。颈侧线条因为用力而绷紧。

“……别碰。”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重伤后的虚弱气声,却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又硬又冷,仔细听,尾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泽手腕被他攥得发麻,心里的惊异却压过了疼痛。他看着青瓷紧绷的侧脸,那对从他发间支棱出来的、毛茸茸的耳朵,此刻似乎抖得更厉害了些,绒毛完全炸开,尖端还泛着一点激动的红。

“为什么?”白泽下意识地问,绿青色的眼睛里好奇的光芒更盛,几乎要溢出来。他甚至忘了挣脱被钳制的手腕,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又往前倾了倾身,目光灼灼地锁住那对耳朵,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青瓷,你这是……受伤后长出来的?疼不疼?是什么耳朵?猫?狐狸?还是……”他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语气里那种少年人特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兴致勃勃完全掩不住。

青瓷没有回答。他只是更紧地扣着白泽的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他依旧侧着头,月光只照亮他半边下颌和紧抿的唇。但白泽能看到他胸膛的起伏明显急促起来,那对雪白的兽耳向后压得更低,几乎要贴进发丛里,那是极度紧张、甚至带有攻击意味的姿态。

白泽却像是完全没接收到这危险的信号。或许是因为平日青瓷虽然冷漠,却从未真正伤害过他;或许是他天性里就有一股近乎莽撞的探索欲。青瓷越是抗拒,越是紧张,他心头那点被撩拨起来的好奇和……某种更微妙的东西,就越是蠢蠢欲动。

“摸一下又不会怎样,”白泽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哄骗和诱探的意味,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绿青的眼眸在暗处亮得惊人。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变本加厉地,用自己自由的那只手,极其缓慢地、目标明确地,再次朝着那只炸着毛、微微颤抖的耳朵探去。“青瓷,你耳朵……看起来好软。”

他的指尖,带着温暖的体温,一点点逼近那冰凉柔软的绒毛。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他能看到自己指尖的影子落在青瓷雪白的发上和那茸茸的耳尖。

能听到青瓷骤然变得粗重滚烫的呼吸声。

能感觉到扣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力道猛然增大,指骨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同时,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然后——

一切发生得太快。

白泽只觉得眼前光影猛地一晃,天旋地转。扣在他腕上的那只手传来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将他整个人狠狠掼倒。后背砸在坚硬的木榻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晃了晃,喉间逸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手里的药钵终于脱手,“哐当”一声滚落榻下,幸而没碎,只是药膏泼洒出来,浓烈的苦凉气瞬间弥散。

一股沉重滚烫的身躯紧跟着压了下来,将他死死按在榻上。月光被完全遮挡,视野里只剩下青瓷放大的面容,和他那双眼睛。

不再是澄澈的冰蓝。

那蓝色深处,骤然点燃了两簇幽暗的金色竖瞳!冰冷,野性,不属于人类。属于某种蛰伏于黑暗、被彻底惊扰苏醒的掠食者。

青瓷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手臂肌肉贲张,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下面蕴藏的、近乎恐怖的力量。他雪白的长发完全散落下来,有几缕垂到了白泽的脸侧,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冷冽的霜雪气息。而头顶那对兽耳,此刻完全竖起,耳尖的绒毛根根分明,直指向幽暗的屋顶,每一丝细微的颤动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张力。

更让白泽头皮发麻的,是脖颈侧传来的触感。

青瓷的头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带着奇异湿意的喘息,一下一下,沉重地喷溅在他最脆弱的皮肤上。那喘息粗重得骇人,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呼吸的范畴,更像是某种大型野兽在极力压制喉间的低吼。湿热的气息烫得白泽颈侧的肌肤一阵战栗,汗毛倒竖。

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坚硬锐利的东西,若有若无地刮擦过他颈侧的动脉皮肤。不是牙齿。是更短、更尖的东西。

像是……未能完全收起的兽类爪尖。

白泽整个人都僵住了。后背的钝痛,手腕快要被捏碎的痛楚,此刻都被脖颈边这致命的威胁感盖过。他睁大了眼睛,绿青色的瞳孔在昏暗中紧缩,映着上方那双近在咫尺的、非人的金蓝色异瞳。他甚至能看清青瓷额角伤口因为激动而重新渗出的细微血珠,能看清他紧抿的唇缝间,隐约露出的、比常人略显尖利的犬齿尖端。

房间里只剩下青瓷那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粗重喘息,还有白泽自己骤然失序、擂鼓般的心跳。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然后,那紧紧埋在他颈窝的头颅,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

青瓷的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

滚烫的吐息钻进耳道,带着一种灼烧般的疼痛,和一丝……奇异的麻痒。

那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炙热的岩浆里捞出来,带着火星和沉重的力量,砸进白泽的耳膜,也砸进他骤然空白一片的脑海:

“现在……”

那声音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将最后几个字从喉间挤压出来,浸满了痛苦、忍耐,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失控边缘的颤栗:

“……你知道了。”

月光无声移动,滑过他们交叠的身影,照亮了泼洒一地的深色药膏,照亮了青瓷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的肩膀,也照亮了白泽仰躺着的、写满震惊与恍惚的侧脸。

窗外,一株老梅的枯枝在风中轻轻磕碰着窗棂,发出单调的轻响。

嗒。

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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