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独立宿舍的轻松感还没持续多久,安约就迎来了她最害怕的挑战——因为停药,生理期如期而至,而且来势汹汹。
小腹传来熟悉的坠痛,让她一大早醒来就脸色发白。
她强撑着做好防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身体的虚弱和不适却难以完全掩盖。
休息时间,训练场边难得的轻松氛围。
不知道谁带来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立刻成了众人的焦点。
蜂乐迴、安阳等人正围着那只活泼的小狗逗弄,笑声不断。
安约也喜欢小动物,看到那只可爱的小狗,忍不住慢慢靠近,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柔和笑容。
她蹲下身,想轻轻抚摸小狗的脑袋。
然而,那只小狗却异常热情,不停地在安约腿边蹭来蹭去,尤其喜欢往她大腿根部的位置钻,鼻子还不停地嗅着。
血腥味……
安约心里猛地一沉!动物对气味尤其敏感,它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身体瞬间僵硬,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想避开小狗的亲近。
“哈哈,看来它很喜欢安岳啊!”蜂乐迴没心没肺地笑道。
安阳也笑着说:“安岳,它好像特别黏你。”
安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却慌得要命,只希望没人注意到小狗的异常举动。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狗可爱的样子上,并没有深究它为什么对安约“情有独钟”。
就在这时,安约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她知道自己这是失血加上疼痛导致的虚弱和低血糖。
她试图站起来,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我……”她刚说出一个字,想要站起身,眼前却猛地一黑,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
“安岳?!”
离她最近的御影玲王和凪诚士郎反应极快。玲王一个箭步上前,从左侧稳稳地扶住了安约的手臂和肩膀,而右侧,凪也几乎是同时伸手,托住了她另一边的胳膊。
两人一左一右,及时架住了差点栽倒在地的安约。
“喂!安岳!你怎么了?”玲王眉头紧皱,语气带着关切和严肃。
他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重量异常轻盈,而且安约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凪诚士郎也低头看着几乎半靠在自己身上的安约,慢吞吞地说:“……脸色,好白。”他也能感觉到安约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安岳?!”
“他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
众人围拢过来,脸上都带着担忧。
安约在短暂的晕眩后恢复了一丝意识,发现自己被玲王和凪一左一右架着,周围全是人,顿时羞窘和恐慌交加。
她挣扎着想自己站好,声音虚弱却急切:“我、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没吃早饭……”
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
玲王看着她苍白的脸和虚弱的模样,显然不相信只是低血糖这么简单,但他没有戳穿,只是沉稳地说:“别逞强,先送你去医务室看看。”
“不!不用去医务室!”安约一听“医务室”三个字,反应更加激烈,那里一检查就全完了!
“我、我回宿舍休息一下就好!真的!”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玲王和凪。
凪诚士郎眨了眨眼,看着安约焦急的样子,没说话,但扶着她胳膊的手并没有松开。
绘心甚八在监控后看着这一幕,眼神深邃。他大概猜到了原因。“送他回宿舍休息。”他通过内部通讯,对附近的工作人员下达了指示。
下一秒钟,安约就感觉身体猛地一轻,视野拔高!
凪诚士郎似乎觉得搀扶着太麻烦,直接俯身,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欸?!等、凪……!”安约惊呼出声,脸颊瞬间爆红,不仅是羞的,更是吓的!
被一个男性这样抱着,身体的接触面积太大了!
凪诚士郎却一脸理所当然,仿佛只是捡起掉在地上的文具一样自然。
他抱着安约,迈开长腿就往宿舍楼走,甚至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两人的身高差让安约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像一只被大型猫科动物叼住后颈皮的幼崽,毫无反抗之力。
御影玲王在一旁看着,无奈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视线让安约恨不得原地消失,她只能把脸死死埋低,祈祷没人看见。
终于回到了她的独立宿舍B区207。
凪诚士郎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动作算不上特别温柔,但也没有粗鲁。
安约立刻蜷缩起来,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试图隔绝那令人心悸的接触和探究的目光。
但凪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就站在床边,微微歪着头,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此刻带着不带恶意的探究,直勾勾地盯着安约因为虚弱和窘迫而格外苍白的脸。
安静了几秒钟后,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
“……你好像女孩子。”
!!!
安约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瞬间冻结!
他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是因为抱起来太轻?还是……
极度的恐慌让她的大脑疯狂运转,求生欲让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声音颤抖,迅速反驳并拉人下水:“千、千切不也很像!你怎么不说他!”
她试图用千切豹马同样精致的外貌来混淆视听。
凪诚士郎眨了眨眼,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嗯,你们都好像。”
这个回答让安约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毫米,看来他指的只是外表。
然而,凪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瞬间僵住。
他看着安约蜷缩着捂住肚子的样子,联想到她刚才的虚弱和苍白,用一种试图解决问题的语气问道:“……你要喝点热水吗?”
热水……
这个词对正处于生理期的女性来说,含义太特殊了!
安约瞳孔微缩,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就在安约大脑一片空白,思考着该如何编造理由时,凪诚士郎看着她的反应,自己得出了一个更“合理”的结论,他歪了歪头,用他那独特的、缺乏起伏的语调问:
“……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吃坏肚子!
安约几乎要喜极而泣,她立刻顺着这个台阶下,声音还带着点“虚弱”和“不好意思”:“应、应该是的……可能昨天在外面吃的东西不太干净……”
她暗暗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哦。”凪诚士郎得到了答案,似乎觉得问题解决了。
他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转身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安约的床头柜上,然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慢吞吞地离开了宿舍,还顺手带上了门。
听着脚步声远去,安约才彻底瘫软在床上,像打了一场硬仗,浑身脱力。
她看着床头那杯冒着微微热气的温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凪诚士郎这个人……直觉敏锐得可怕,但脑回路也清奇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