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戈壁院落里的天赋惊雷
从市卫生院回到艾丁湖镇的那天,戈壁滩的风卷着细沙掠过土夯院墙,却吹不散满院的烟火暖意。我们搬进了村西头的宽敞院落——半亩地被黄土墙圈起,四间砖瓦房整齐排列:东头是飘着米面香的厨房,中间两间是向阳的正卧,西头改成了堆放农具与粮食的仓库。我们一家四口住南头的偏卧,房间虽不大,却摆得下两张木床和一张书桌,母亲陆小芸在窗台上种了两盆格桑花,土黄色的屋子瞬间添了几分亮色。爷爷和奶奶在城里跟着姑姑生活,逢年过节才回来小住,平日里院子里就只有父亲陆尚枫、母亲、四岁的姐姐陆芸和我的身影。
院落里的日子过得飞快,门前的戈壁草枯了又青,窗台上的格桑花开了两季,我便到了识字上学的年纪。母亲早早给我缝了蓝布书包,姐姐陆芸牵着我的小手,蹦蹦跳跳地把我送到村小学的幼儿园。教室里十几张矮木桌摆得整齐,孩子们吵吵闹闹,我却盯着黑板上老师写的“日、月、水、火”出了神——那些简单的汉字,仿佛天生刻在脑海里,老师刚念完一遍,我就能准确复述,还能握着铅笔在本子上画出大致轮廓。
幼儿园的李老师是个温和的姑娘,起初以为我只是记性好,可教到十以内加减法时,我不仅能一口报出答案,还能说出“凑十法”“破十法”等多种思路。“陆灿,这些是谁教你的?”李老师蹲下来,眼里满是惊讶。我指着窗外的白杨树:“姐姐教我数过叶子,三片加五片,就是八片呀。”接下来的几天,我更是让老师刮目相看:拼音课上,别的孩子还在纠结声母韵母,我已经能流畅拼读短文;常识课上,关于动植物的知识,我讲得比课本还详细。李老师索性拿来小学一年级的课本,没想到我翻了翻,一上午就掌握了所有生字和算术,下午还能给班里小朋友当“小老师”。
“这孩子是个天才!”李老师特意找到父亲陆尚枫,语气激动,“尚枫哥,陆灿的天赋太罕见了,幼儿园的课程根本满足不了他,不如直接让他上小学,甚至跳级都可以!”父亲又惊又疑,母亲陆小芸却笑着说:“这孩子从小就爱琢磨,盯着墙上的字能看一下午,没想到这么厉害。”
可我却觉得不够。那天晚上,我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缠着父亲:“爸,有没有更难的书?我还想多学一点。”父亲翻箱倒柜,找出了姐姐陆芸用过的小学一到六年级课本,还有几本他年轻时收藏的科普小册子。我如获至宝,借着煤油灯的光,一页页贪婪地翻阅。语文课本里的诗词散文,读几遍就能背诵,还能说出字句间的意境;数学里的应用题、几何图形,凭着直觉和积累,很快就掌握了解题逻辑;自然课本里的物理常识、生物知识,更是让我着迷,我甚至跑到院子里,对着太阳研究影子的变化,对着水缸琢磨浮力原理。
从黄昏到深夜,煤油灯的火苗跳动着,映着我专注的脸庞。母亲几次催我睡觉,我都摆摆手:“妈,我再看一会儿,马上就看完了。”姐姐陆芸趴在旁边,看着我飞快地翻书、演算,眼里满是崇拜:“弟弟,你看得比我还快!”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院落时,我合上了最后一本小学六年级数学课本。短短一天时间,我不仅学完了小学阶段所有语文、数学、英语知识,还吃透了自然、科学课本的核心内容,甚至能独立解出六年级的奥数题。父亲起床后,看到满桌的课本和写满演算过程的纸,震惊得说不出话;母亲拿着我默写的《春晓》,眼眶泛红:“我们灿灿,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那天上午,父亲带着我再次找到李老师。当我流利背完小学必背诗词,准确解出老师随手拿出的六年级数学难题时,李老师彻底服了:“我教了这么多年书,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尚枫哥,赶紧给孩子办理跳级手续,他不能在幼儿园耽误时间了。”
走出学校,戈壁滩的风依旧吹着,可我的心里却燃着一团火。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课本里的知识只是追逐梦想的第一步。在这个艾丁湖镇的院落里,我如同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知识的养分,而我的“六边形人生”,也将在这份惊人的天赋中,朝着牛顿、爱因斯坦、钟南山等巨匠的方向,正式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