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夜灵草瓶子里盘旋的青雾，那图案像是某种密码。赵明站在我旁边，呼吸都有点急促。
“这会不会是陷阱？”他小声问。
我摇摇头：“如果是陷阱，刚才夜九娘就可以动手了。”
扫帚在手里微微震动，像是在回应我的话。老扫帚突然开口：“小子，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我皱眉：“这话你说了好几遍了。”
“因为你不听。”它语气有点急，“那瓶子里的东西，不是普通的夜灵草。”
赵明闻言，赶紧把瓶子递给我：“你说什么？”
“夜灵草是灵药没错，但你们用它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它比寻常夜灵草更重一点？”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那天赵明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一个小小的瓶子，拿在手里却沉得像块铁。
“因为它被改写了。”老扫帚的声音低了下来，“这是被编程过的夜灵草。”
我心头一震：“你是说……有人用灵力代码，改造了它？”
“没错。”它顿了顿，“而且这代码……很古老。”
赵明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东西不是宗门配发的？”
“当然不是。”老扫帚嗤笑一声，“你们宗门哪有这个本事？这可是上古时代留下的‘灵植编码器’。”
我沉默了几秒，低头看着手中的瓶子。青雾在空中缓缓旋转，那图案越来越清晰。
“坐标。”我轻声道，“这是个坐标。”
赵明脸色变了：“你是说，有人想让我们去某个地方？”
“可能。”我笑了笑，“也可能……是警告我们别去。”
赵明咬了咬嘴唇：“我们要去吗？”
我看着他：“你怕？”
他摇摇头：“我不是怕。我只是……有点担心。”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程序员最不怕的就是未知。”
他苦笑了一下：“你倒是挺自信。”
“不是自信。”我眼神坚定，“是知道如果不试试看，就永远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赵明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好吧。那我陪你疯。”
我们俩收拾了一下，把夜灵草瓶子小心地装进一个布袋里。扫帚握在手里，隐隐还有震动感。
刚要出门，门外又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这次，不是风。
我和赵明对视一眼，同时屏住呼吸。
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但正是这种程度的脚步声才最危险。
“来人了。”青鸾在我识海里低声说道，“气息不对，不是夜九娘。”
我握紧扫帚，慢慢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
月光洒在院子里，照出一片清冷。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盯着院子尽头的阴影，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在那儿。”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然后，一道黑影从树后闪出。
是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白裙，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她的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林凡。”她开口，声音很冷，“把瓶子交出来。”
我眯起眼：“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你是冲着夜灵草来的？”我试探道。
“不只是夜灵草。”她语气平静，“还有你的命。”
我笑了笑：“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动手？”
她盯着我：“因为你值得我多说几句。”
我握紧扫帚：“那就说吧。”
她抬手，一道银光闪过。我下意识地举起扫帚挡在身前。
“叮——”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她的手指修长，手中握着一把细剑，剑尖还泛着幽蓝的光。
“毒？”我挑眉。
“不错。”她冷笑，“你要是聪明，就把瓶子交出来。”
赵明站在门口，脸色发白。他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我低头看了眼扫帚，青光已经亮起。老扫帚在我耳边低声说：“小子，别拖着了。这女人不简单。”
我点点头，扫帚往前一挥。青光瞬间暴涨，将她的剑逼开。
她往后退了一步，动作轻盈如燕。
“有点意思。”她淡淡地说，“难怪他们选中你。”
“他们是谁？”我追问道。
她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出手。这次，速度更快。
我勉强挡住，却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喂，小子！”老扫帚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上代码啊！”
我咬牙，脑海中迅速调出之前编写的攻击代码。
“【杀招编译器】：启动。”
扫帚上的青光猛然暴涨，空气中响起一阵低鸣。
女人眼神微变，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
我猛地往前冲，扫帚横扫而出。青光划破夜空，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她反应很快，立刻后撤。但还是被扫帚擦到了肩膀。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往后一跃，落在院墙之上。
“你果然……不一样。”她冷冷地看着我，“看来他们没说错。”
“他们是谁？”我再次追问。
她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喊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白霜。”
然后她就消失在夜色中。
我站在原地，心跳加快。赵明也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惊讶。
“你刚才……用了那种方式？”他声音有些颤抖。
我点点头：“看来这把扫帚，真的不止是扫帚。”
赵明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
我笑了笑：“只是运气好。”
“不是运气。”他摇头，“是你的选择。”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比我想的要成熟得多。
“明天我们出发。”我说，“去找那个坐标。”
赵明点点头：“好。”
我们回到屋里，继续研究那个图案。扫帚还在震动，似乎在提醒我们什么。
而远处的夜九娘，站在另一棵树上，看着这一切。
她本该离开的。
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夜还没结束。
我盯着白霜消失的方向，扫帚还在嗡嗡震动。赵明站在门口，呼吸还没平稳。
“她提到‘他们’。”赵明低声说，“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只是灵药的事？”
我没有回答，手指摩挲着扫帚柄。青光已经暗下去了，但那种震动还在持续，像是在催促什么。
“瓶子。”我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赵明，“刚才她要的是瓶子。”
赵明愣了一下：“你是说……她不是冲着坐标来的？”
“不。”我摇头，“她是冲着瓶子来的。可她知道坐标的事。”
院子里的风有点冷，吹得树叶沙沙响。我低头看着布袋里的瓶子，青雾还在缓缓旋转，那图案越来越清晰。
“林凡。”赵明的声音有点犹豫，“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我抬头看他：“怎么？”
“夜九娘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们？”他皱眉，“她明明可以自己处理那个瓶子。”
我沉默了几秒：“也许她需要我们。”
“需要？”赵明苦笑，“需要我们替她惹祸？”
“不是惹祸。”我眼神微动，“是测试。”
赵明愣住：“测试什么？”
“测试这个瓶子。”我握紧扫帚，“测试我们能不能解开它。”
赵明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声细微的咔哒声打断。
是门。
我们俩同时转头，只见门缝间有一道缝隙在缓缓扩大。风从外面灌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有人。”赵明低声说。
我抬手示意他别动，轻轻往门口挪了几步。扫帚的震动更剧烈了，青光若隐若现。
我猛地拉开门。
外面没有人。
只有地上，静静躺着一枚银色的令牌。令牌表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瓶子上的图案有几分相似。
“这是……”赵明蹲下身，捡起令牌。
“别碰！”我伸手去拦，但已经晚了。
赵明的手指刚触到令牌，整个人就僵住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我赶紧扶住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令牌，眼神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赵明！”我加重了语气，“你看到什么了？”
他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林凡……这不是普通的令牌。”
“你说什么？”我的心跳加快。
“这是……”他咽了口唾沫，“是宗门内部的东西。”
我愣住：“宗门？”
“没错。”他眼神发直，“而且是最机密的那一类。我父亲曾经提过一次……说这种令牌，只有执行最高任务的人才有。”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说……你父亲知道这件事？”
赵明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深吸一口气，把令牌递给我。
“你看看。”
我接过令牌，指尖刚触到金属表面，脑海中忽然一阵刺痛。
画面一闪而过。
一个幽暗的房间，几张模糊的面孔围坐在一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林凡……他必须找到坐标。”
我猛地睁开眼，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你也看到了？”赵明低声问。
我点点头，心跳如鼓。
“林凡。”赵明的声音很轻，“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布袋里的瓶子。扫帚的震动越来越急，像是在催促什么。
“出发。”我说，“比计划提前一点。”
赵明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你没事吧？刚才你脸色很差。”
“没事。”我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他没再追问，默默点了点头。
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夜风吹进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寒意。
就在我们踏出门口的一瞬间，扫帚的震动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低语。
“小子……小心你的身后。”
我猛地回头。
院墙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静静站着。兜帽不知何时已经掀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是夜九娘。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月光落在她身上，映出一抹淡淡的蓝。
“你们要去哪儿？”她轻声问。
我握紧扫帚，没有回答。
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可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盯着她：“你知道什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一枚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
“林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