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指尖轻佻地挑起嬴安媛的下巴，目光漫不经心扫过她苍白的脸，脖颈处的刀刃冰凉，他却似毫无所觉，唇角甚至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媛媛这是做甚？
嬴安媛：（握着匕首的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节凸起，刀刃紧紧贴在嬴政颈侧，却在离肌肤寸许处凝滞，泪水不受控制地砸在刀背上，溅起细碎的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眼神却死死锁住嬴政的眼睛，不肯移开半分）仇人……你是我的仇人！
嬴政：（眉峰微挑，指尖仍停留在她下巴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哦？寡人倒是不知，何时成了媛媛的仇人。
嬴安媛：（眼泪流得更凶，视线因泪水而模糊，却依旧执拗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哽咽的颤音）你灭了我的国！你杀了我的爹娘！他们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让我记住秦人的铁蹄……让我记住这笔血仇！
嬴政：（沉默片刻，指尖缓缓收回，垂在身侧，眼神深邃如夜，看不出情绪）原来，你都记起来了。
嬴安媛：（匕首因她的颤抖而微微晃动，刀刃几乎要划破他的皮肤，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只是用力咬着下唇，试图止住哭泣，声音却依旧破碎）记起来了……我怎么会记起来……那日宫人嚼舌根，说我故国的宫殿早成了焦土，说我爹娘死在乱箭之下……我才想起来！那些被我遗忘的画面，那些血淋淋的记忆！
嬴政：（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眸色微动，语气却依旧平静）所以，你现在要为你的故国，为你的爹娘，杀了寡人？
嬴安媛：（握着匕首的手猛地收紧，指骨泛白，刀刃再次贴近他的脖颈，可她的手臂却在剧烈地颤抖，怎么也无法再往前送半分，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我该杀了你！你是我的仇人！可你……
嬴政：（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可寡人什么？
嬴安媛：（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痛苦和迷茫，泪水砸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你把我捡了回来……你叫我媛媛，你给我糖吃，你教我写字……你看着我一天天长大，看着我把你当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嬴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仇人喊父亲，对着仇人依赖撒娇！
嬴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寡人捡你回来，从未想过要取笑你。
嬴安媛：（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质问和痛苦）那是为什么？！你明明灭了我的国，杀了我的亲人，为什么还要养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嬴政：（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眸色暗了暗，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反问）匕首在你手上，要杀要剐，全在你一念之间。怎么，下不了手？
嬴安媛：（被他一句话堵得语塞，握着匕首的手更抖了，她想刺下去，可脑海里却全是他往日对她的好——寒冷冬夜里为她披上的狐裘，生病时彻夜不眠的照料，拿到好东西时第一时间想着给她……那些温暖的记忆和眼前的血海深仇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她猛地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我……我不知道……
（殿内一时陷入死寂，只有嬴安媛压抑的抽泣声，和匕首因颤抖而发出的轻微嗡鸣。嬴政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冰冷的刀刃贴着脖颈，目光落在她痛苦纠结的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是无人能懂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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