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3,任务清单二选一完成后即可获得积分奖励/当前积分:20
实验者A,林七夜/实验者B,安卿鱼」
「任务一,实验者B使用提供的工具向实验者A脑部输出一定的电流并诱发短暂癫痫发作。
任务二,实验者B使用提供的工具采集实验者A的◼️液5毫升。」
「系统提供工具:电流发生器✖️1,电极片✖️2,说明书✖️1,5ml试管✖️1」
「说明:实验者A需将电极片双侧放置在实验者B头部,一个电极贴在右侧颞部(右耳上方、太阳穴附近),另一个贴在左侧顶枕部(左耳后方、后脑勺上部区域)。」
「电流发生器电压范围:80至150伏特左右,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直至实验者B出现癫痫发作症状即判定任务成功。」
空气里弥漫着电流滋滋的细微声响,金属电极与皮肤接触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焦红。安卿鱼紧握着旋钮的指节微微泛白,目光停留在林七夜身上。通入林七夜脑部的电流数值不断增大,然而林七夜对电流的耐受度远比安卿鱼想象的要高。
林七夜看起来很痛苦,他蜷缩在柔软洁净的床上,额前的黑发被冷汗浸透,死死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出青白色,指缝间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血痕。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却并非癫痫发作时的失控痉挛,更像是在对抗某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那是远超肉体承受极限的坚韧,仿佛精神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比电流灼烧更残酷的凌迟。很显然,这精神上的痛苦远远要大于肉体上承受的痛苦,也许在这一刻林七夜的脑子里反复划过了无数令他崩溃的画面——是曾经并肩作战却倒在血泊中的同伴,是被黑暗吞噬时的绝望嘶吼,是那些反复纠缠的梦魇在电流刺激下被无限放大。每一次神经被电流穿透,都像是在撕扯早已结痂的伤口。
可林七夜偏要在这意识破碎的边缘徘徊挣扎,良久,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合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撕裂般的沙哑:“继续……加大……”
看起来林七夜本人也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儿,目前的电压数值还不能够完全击破他的意识,使他陷入癫痫发作。安卿鱼的手指忽然停顿了一下。电流发生器的显示屏上,数字还在稳定跳动,安卿鱼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落在旋钮上,缓缓顺时针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电压数值终于停在了145伏特。
奇迹的代理人,他快到极限了吗……?虽然说150伏特只是这个机器的极限罢了。
就在这一刻,林七夜身上那股紧绷到极致的气息突然消散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原本紧攥的手指无力地松开,颈部和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僵直地向后仰着,胸口的起伏变得微弱而急促。他的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失去了焦点,只是茫然地凝视着头顶惨白的天花板。
安卿鱼迅速关掉电流发生器,滋滋的电流声瞬间消失,房间里只剩下林七夜微弱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触林七夜的鼻翼,试探着那缕若有若无的气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没事的,没事的,他人还活着呢。他可是【奇迹】的化身,命硬,没那么容易死的。
安卿鱼的指尖又触碰着林七夜的脉搏,微弱的跳动着的触感仿佛一同牵连着安卿鱼的心跳。他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松弛,指节泛白的手缓缓垂落,掌心已被冷汗浸透。他垂眸望着床上僵直的林七夜,对方颈侧的皮肤还残留着电流灼烧的淡红,额前湿发下的眉头依旧紧蹙,仿佛连失去意识后,都没能逃离那些梦魇的纠缠。
“七夜……你还好吗?”他喃喃着,弯腰将林七夜的身体调整成侧卧位姿势,防止呕吐物、唾液堵塞气道导致窒息。当指尖碰到林七夜掌心时,他忽然顿住——那里还残留着指节攥紧时留下的红痕,甚至能摸到细微的破皮,是之前对抗痛苦时无意识留下的印记。
安卿鱼扯过身下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给林七夜盖好。林七夜的眼睫上还沾着未干的冷汗,呼吸虽比之前平稳些,却依旧带着细碎的轻颤,显然还没从电流带来的余痛里完全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