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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柴房栖身,笨笨“猫”生

霜天晓角有兔来

跟着燕飞度穿过两道月亮门,寒江雪的小脑袋就没停过转动。霜天晓角的院子远比他想象中更雅致,青石板路被积雪覆盖,只留下一串燕飞度踩出的浅浅脚印,两旁的梅树缀满了雪,偶尔有几朵红梅在寒风中绽放,红得耀眼。

“仙师,这里的梅花好香啊。”寒江雪忍不住小声感叹,鼻尖动了动,像是要把这清冷的梅香都吸进肺里。

燕飞度脚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轻:“前面就是柴房,你暂且住在这里。”

寒江雪抬头一看,眼前是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屋顶盖着厚厚的积雪,门楣上挂着一串晒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苦味。虽然简陋,却比他在山里风餐露宿强上百倍,他连忙点头:“谢谢仙师!弟子住哪里都可以!”

燕飞度推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堆着不少干柴,角落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这里有干柴,冷了就烧火。”他指了指墙角的柴堆,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寒江雪,“这是‘暖身丹’,每日一粒,可抵御寒气。”

寒江雪双手接过瓷瓶,入手温热,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是捧着稀世珍宝,连忙对着燕飞度鞠了一躬:“谢谢仙师!弟子一定好好保管!”

燕飞度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柔和,转身道:“我去书房处理事务,你自己熟悉一下环境。记住,不该去的地方别去,尤其是后山的禁林和我的书房。”

“弟子记住了!”寒江雪连忙应道,看着燕飞度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才转身走进柴房,轻轻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外面的风雪声就小了许多。寒江雪把瓷瓶放在床头的木板上,又把怀里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然后才开始打量这间小小的柴房。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干柴堆得整整齐齐,墙角的水缸里结着一层薄冰。

他走到水缸边,伸手摸了摸,冰面凉得刺骨。“好冷啊。”他缩了缩手,想起燕飞度说的烧火,便跑到柴堆旁,拿起一根细柴,又找了几块干草,学着兔奶奶的样子,想要点火。

可他从来没自己烧过火,干草要么塞得太满,要么就找不到引火的东西,折腾了半天,不仅没点着火,还弄得满手黑灰,连鼻尖都沾了一块,活像只小花猫。

“怎么点不着啊……”寒江雪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细柴,有些沮丧。他以前在兔妖村,都是兔奶奶或者村里的大兔子烧火做饭,他从来没碰过这些。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吱”声。寒江雪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小小的老鼠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正贼头贼脑地盯着他放在床头的桂花糕。

“老鼠!”寒江雪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想起燕飞度说的,让他来抓老鼠,这可是他留在仙府的第一个任务!

他屏住呼吸,慢慢朝着老鼠走过去,两只手微微弯曲,做出抓东西的样子。老鼠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转身就想跑。

“别跑!”寒江雪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可他太着急了,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细柴也飞了出去。

老鼠吓得一下子钻进了柴堆里,不见了踪影。

寒江雪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里更加沮丧了。他连一只小小的老鼠都抓不到,怎么能让仙师满意呢?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看了看床头的桂花糕,生怕老鼠再来偷。没办法,他只好搬了几块干柴,挡在桂花糕前面,然后坐在床边,守着它。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柴房里也越来越冷。寒江雪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还是觉得冷得发抖。他想起燕飞度给的暖身丹,连忙拿起瓷瓶,打开盖子,里面是一颗红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小心翼翼地把药丸放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从喉咙滑下,流遍全身,原本冰冷的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好神奇的丹药!”寒江雪忍不住感叹,心里对燕飞度更加崇拜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寒江雪连忙站起来,以为是燕飞度来了,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想要迎接他。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却不是燕飞度,而是一只小小的松鼠,身上毛茸茸的,尾巴大大的,正抱着一颗松果,好奇地看着他。

“你是谁啊?”寒江雪看着这只可爱的小松鼠,忍不住问道。

小松鼠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放下松果,对着寒江雪拱了拱身子,像是在打招呼,然后又指了指门外,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寒江雪虽然听不懂松鼠的话,但大概能猜到,它是在邀请自己出去。他犹豫了一下,想起燕飞度说的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但看着小松鼠可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跟着它走了出去。

小松鼠带着他穿过院子,来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松树下。松树上有一个小小的树洞,小松鼠跳上树枝,对着寒江雪招了招手。

寒江雪也跟着爬了上去,树洞里面很宽敞,铺着厚厚的干草,还有几颗松果。小松鼠递给寒江雪一颗松果,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让他吃。

寒江雪接过松果,剥开外壳,里面的松子香香脆脆的,很好吃。他一边吃着松子,一边和小松鼠聊天,虽然小松鼠听不懂他的话,他也听不懂小松鼠的话,但两人却聊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燕飞度的声音:“寒江雪。”

寒江雪心里一惊,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跑到燕飞度面前,低着头,小声道:“仙师……”

燕飞度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松果,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你不在柴房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遇到了一只小松鼠,它带我来这里的。”寒江雪小声解释道,心里有些害怕,生怕燕飞度生气。

燕飞度看了一眼树上的小松鼠,小松鼠对着他拱了拱身子,然后钻进了树洞里。他收回目光,看着寒江雪,语气平淡:“以后没事,别到处乱跑。柴房里的火点着了吗?”

“没……没有。”寒江雪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弟子不会点……”

燕飞度沉默了片刻,转身道:“跟我来。”

寒江雪连忙跟在燕飞度身后,心里有些忐忑。他以为燕飞度会生气,没想到燕飞度竟然带着他来到了厨房。

厨房比柴房宽敞多了,里面有一个大大的灶台,还有很多厨具。燕飞度走到灶台边,拿起几根干草和细柴,熟练地搭好,然后用指尖一点,干草瞬间就燃了起来。

“看好了,以后就这样点火。”燕飞度一边说着,一边往灶膛里添柴,火焰越来越旺,厨房也变得暖和起来。

寒江雪认真地看着,生怕错过一个细节。他看着燕飞度熟练的动作,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学会点火,以后再也不用麻烦仙师了。

“好了。”燕飞度添完柴,转身看着寒江雪,“厨房里有米和青菜,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做饭。”

“谢谢仙师!”寒江雪连忙道谢,心里充满了感动。他没想到,仙师不仅不生气,还教他点火,给她留了食物。

燕飞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寒江雪看着燕飞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暖暖的。他走到灶台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又看了看厨房里的米和青菜,决定自己做一顿饭。

虽然他从来没做过饭,但他记得兔奶奶做饭的样子。他先把米淘干净,放进锅里,然后加了一些水,放在灶台上煮。接着,他又拿起青菜,学着兔奶奶的样子,用手掰成小段,然后放进锅里炒。

可他不知道要放多少盐,也不知道要炒多久,结果炒出来的青菜又咸又糊,米饭也煮得半生不熟。

寒江雪尝了一口,难吃地皱起了眉头。他看着自己做的饭,心里有些难过。他连一顿饭都做不好,怎么能留在仙师身边呢?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寒江雪抬头一看,是燕飞度来了。他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小声道:“仙师……弟子做的饭不好吃……”

燕飞度走进厨房,看了看锅里的饭菜,又看了看寒江雪沮丧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青菜,又尝了一口米饭,虽然味道不好,但却带着一丝烟火气。

“还行。”燕飞度放下筷子,语气平淡,“第一次做饭,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寒江雪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吗?”

“嗯。”燕飞度点了点头,“以后多做几次,就熟练了。”

寒江雪的心里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他连忙点头:“嗯!弟子以后一定好好练习!”

燕飞度看着他这副模样,转身道:“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吃。”

“好!仙师晚安!”寒江雪对着燕飞度的背影喊道。

燕飞度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寒江雪看着燕飞度的背影,又看了看锅里的饭菜,虽然不好吃,但他却吃得很开心。他知道,只要他努力,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猫”,让仙师满意的。

夜色渐深,霜天晓角的雪还在落着,柴房里的火焰却熊熊燃烧着,温暖而明亮。寒江雪坐在灶台边,一边吃着自己做的饭,一边想着未来的日子,心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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