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赤井秀一站在思卿卧室门外。门缝下没有透出灯光,里面寂静无声。他抬手想敲门,最终却只是将手按在门板上,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思卿走出卧室时,赤井秀一已经整装待发。他穿着黑色的战术夹克,装备齐全,显然是要去执行危险任务。
“你要走了?”思卿轻声问,站在走廊阴影里。
“嗯。”他调整着手套的位置,没有看她。
思卿慢慢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个护身符。“昨晚睡不着时缝的。”
那是一个简单的黑色布袋,上面用银线绣着鸢尾花的图案,针脚细密却略显凌乱,显然缝制的人心神不宁。
赤井秀一看着那个护身符,没有立即接过。
“只是普通的护身符。”思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至少让我这点心意陪着你。”
他最终还是接过了,随手放进内袋。“谢谢。”
当他转身要出门时,思卿突然抓住他的衣袖。
“一定要回来。”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布料里,“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我说到做到。”
赤井秀一回头看她。晨光中,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底却燃烧着某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待在家里。”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命令。”
她松开手,看着他打开门,身影消失在晨光中。门关上的那一刻,思卿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进膝盖。
一整天,她都坐在玄关的地板上,像一尊雕塑。窗外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她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当晚霞染红天际时,门外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思卿猛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把手。
赤井秀一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硝烟与血迹。他的夹克破了,脸上有擦伤,但行动依旧稳健。
思卿缓缓站起身,目光死死地锁在他身上,像在确认他的每一个细节。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干涩。
“小伤。”他脱下沾血的外套,露出下面被划破的衬衫。一道新鲜的伤口横贯他的左臂,血已经凝固。
思卿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触碰那道伤口。她的指尖冰凉,带着轻微的颤抖。
“我一直在想,”她轻声说,“如果你今天回不来,我该怎么办。”
赤井秀一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触碰伤口。“我回来了。”
“这次回来了,”她抬起眼,目光灼灼,“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擦过那里的擦伤。“每次你出门,我都觉得你要永远离开我了。”
赤井秀一想要后退,却发现她已经将他抵在门上。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狂热而绝望。
“思卿,停下。”他的声音带着警告。
“为什么?”她的呼吸拂过他的唇,“因为我们是兄妹?还是因为你不敢承认?”
她的吻再次落下,这次不再是轻柔的触碰,而是带着啃咬般的力度,像要将自己烙印在他唇上。赤井秀一猛地偏过头,那个吻落在他的颈侧。
“够了。”他用力将她推开,力道控制得刚好让她后退几步,又不至于摔倒。
思卿靠在墙上,看着他擦拭颈侧被她吻过的地方,突然笑了。那笑声空洞而悲伤。
“你看,即使我这样,你还是要推开我。”她的眼泪终于落下,“可是哥哥,你推开我多少次,我就会靠近你多少次。这是你教我的执著。”
赤井秀一沉默地看着她,墨绿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浴室,关上了门。
思卿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将脸埋进掌心。